總以為能回去。可能不能還要兩說。
這樣的事兒從來沒有人碰到過。她也是頭一遭。
只是心中有種希望和信念,希望有一日可以回去。
這何嘗不是一種懦弱,是一種對現在的逃避。
因為她。
無法抗衡啊。
因為這個時代壓下來的重量。
憑她一己之身,根本無法反抗啊。
她只能承受,同化。
不然,她如何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也就是有著那么幾分信念和希望。
她才能,才能逃避的走到現在。
清涼的水光順著腮下。
秦執莫名的窒了一瞬。
抬手。
卻發現自己和她連在一起的手腕鮮血淋漓。
實在是不宜弄臟她的臉。
秦執放下刀,換了只手,替她擦去淚光。
“回得去的,我帶你回去。”
秦湘玉又笑了一聲,許是現在頭腦不清醒,她的聲音都大了些許:“你根本就不懂。回不去,就是回不去。”
秦執見她沒有理智可,又見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穢物擦在他身上,算了,懶得和她計較。
至于回不去,怎么可能。只要他想,天下都是他的,又怎會回不去呢?
將來,他們就回到她的家鄉,一家三口,生一個女兒,像她。多好。
她的目光又開始迷離起來。
秦執抬起刀在手臂上刺下第三刀。
他說:“秦湘玉,等出去后,我們好好的吧。”
她唇角又彎了彎,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有些輕。
秦執卻莫名感覺刺痛。
甚至比他手臂上的傷痕更加明顯。
“秦湘玉。”他沉聲。
目光緊緊的盯在她的臉上。
聽她說:“秦執,你想和我好好的呀?”
像是不諳世事一般,美好的不像話。
秦執的心鼓如雷點。
可卻又一層陰冷之感密密麻麻的攀爬至他的后頸。
像是長久匍匐在黑暗中。
隱隱知道就快接近終點。
馬上就能迎來曙光。
卻未料。
前方并非曙光,而是更深的深淵。
她一字一頓:“秦、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