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出門,秦湘玉像是剛散了學的學生,撒丫子就溜開了,主要是這外廂天地,沒有秦執,連空氣都顯得清甜可人了起來。
雖然是幾個巷子,但卻走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夜幕低垂,隨行的人都在催促,這才回去了。
用晚膳時,秦執問她:“可當真那般好玩。”
秦湘玉意猶未盡的點頭:“您不知道外面具有了新年的熱鬧,張燈結彩的,還要做各種花燈,我瞧著猜燈謎,掛垂條,各個都有趣兒極了。”
眼見秦執生出不悅,她又開口:“還要多謝您,許我出去,這才如此痛快酣暢。”
秦執涼涼的開口:“口頭感謝?”
一雙眸子落在她身上。
秦湘玉默了默,而后微微環住他的腰身。
秦執唇邊這才帶了點笑意,掐著她的腰就把人半抱起。
一路行至正房。
路上所遇的人都垂頭俯首,待腳步聲遠去,這才抬起頭來。
秦湘玉也垂首在他胸膛埋怨出聲:“您這于禮不和。”
“哪個禮?”他輕笑調侃:“誰敢說不和?”
她就默默歇了聲。
他抱著她走進正房扔到床上,她受驚微呼,還未反應過來,他就欺身上前來。
不多時,房間中就響起此起彼伏的悶哼聲。
次日一早,天還蒙蒙亮,秦執就喚了秦湘玉起床。
她微微張了張眼,外面還是麻麻黑的,有蟋蟀此起彼伏的叫喚著,眼皮子像是粘合一般又重重的合上,推拒著他的胸膛:“別,您叫我再睡會兒。”
昨晚鬧至半夜,她根本睡不夠。
她又歪了身子往里去。
是沒人鬧她了。
可只覺得有道涼涼的視線就落在她的身上,叫她如何都睡不安穩。
秦湘玉轉過頭,就見秦執正平靜的看著她。
“起身,洗漱。”他吩咐完,就赤著腳從床榻上走了下去,外面響起丫鬟婢女們伺候的聲音。
秦湘玉這下子也沒了睡意。
身子還軟軟的。
踩著緞鞋進了耳房。
衣物丫鬟已經給她準備妥當了,她讓人放在了外廂,這才進去洗漱。
等洗漱完,又打開了香囊。
里面的藏紅花花瓣已經不夠了。
還得尋了機會去找林夫人。
近來林夫人也沒給她下帖子,她要如何才能聯系上呢。
心中焦急萬分,卻只能按下。
以防被看出端倪。
出來時,外面夜深露重,還有一點淡淡的彎月,在天空中半懸著。
秦執已經打完一套拳了。
額頭上微微冒著熱氣。
旁邊服侍的人趕緊遞過去濕帕,秦執擦了擦,扔回那人懷中。
這才朝著石桌走過去。
他的步伐并不迅疾。
像是慢條斯理,卻帶著壓迫感。
由于石桌在朝向秦湘玉的方向,以至于她有種他想她走過來的錯覺。
心臟怦怦直跳。
秦執在石桌旁坐了下來,隨侍的人就準備給他斟茶,他卻擺了擺手,然后自己給自己倒了一盞。
飲罷,這才抬起頭,看向她的方向。
她就站在三階石臺上,亭亭而立,靠近朱紅木柱,身后,是闌珊燈火。
亭臺樓閣,雕花軒榭仿佛都成了她的陪襯。
秦執的目光淡淡的。
可秦湘玉像是被什么兇殘的猛獸盯住。
捏著帕子的手不自覺一緊。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