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
而是。
今后如何同秦執周旋。
而今看來,所有的一切,不過都只是秦執的計謀。
僅此而已。
她忽然在想,她的那些小手段。他真的不知道嗎。
若是現在不知道。
那以后呢,是否會知道呢?
這樣一個冷心冷情,又毫無弱點。城府深重,又手腕高明的人。
她如何才能斗過他呢?
秦湘玉聽到有人跪地給秦執匯報情況。
等下面的人一一匯報完,秦執才淡淡嗯了一聲。
吩咐:“全殺了,不留活口。”
秦五頓了頓,那進了廟那兩人。
秦執開口:“剜眼。”
這般殘忍的事情,被他說來,像是吃飯一般簡單。
秦五又問:“世子爺,那這人……”
秦執擺了擺手。
秦五就躬著身退下了。
很快,外面響起慘叫聲。
在這夜間,尤為凄厲。
也不知是發冷還是害怕,秦湘玉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她很疲憊,睜眼也睜得艱難,臉部紅腫,微微一動就牽著火辣辣的疼。
可又不得不睜開眼。
那人已經緩緩踱步,向她一步一步靠過來。
也不知為何,她懼怕得想要后退。
可身上卻使不出半分力氣。
只得眼睜睜的看著,他在自己面前落定,而后緩緩地蹲下來。
像是電影中的慢鏡頭,每一秒都充滿著壓迫和恐懼。
他的目光自下而上,緩緩地落到她的眼睛處。
與她視線交匯。
她動了動干澀的唇瓣。
還未開口,就聽秦執用低啞的聲音道:“怎生弄得這般狼狽。”
薄薄的月光灑下來,落在他銀質的面具上,泛出一層瑩潤的光。
月光雖是清冷,可此刻,卻像是給秦執打了一組柔光。
整個人都斂起了鋒利,帶出幾分柔軟來。
他垂下眼皮子看她。
臉頰紅腫,眸含淚漬,整個人孱弱得奄奄一息。
見此慘狀,沒有半分溫情。
似有若無的嘆息,許是秦湘玉聽錯了。
眼中又不自覺的潤出水色來。
倒不是難過或是動容,而是因為眼部積壓的酸楚。
不自覺讓她流淚。
他從懷中掏出帕子,給她拭淚,又替她擦盡唇角血漬:“你瞧,離了我,你可能活下去?”
說這話時,他就高高在上的俯視著她。
仿佛她只是地上一只螻蟻。
的確,對他來說,她確如一只螻蟻。
這話也不知是他以秦執的身份對她說的,還是以晉世子的身份。
眼下這些謎團實在不宜她現在晃蕩成一團漿糊的腦袋去思考。
他又捏了捏她的臉。
她輕呼出聲。唇角也不自覺流出涎水。
順著臉窩,緩緩移動。
秦湘玉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瞧著那涎水不受控制的,落到秦執的拇指旁。
她想要搖頭。
并非刻意冒犯。
可秦執好像并未被冒犯一般。
拇指和食指捻了捻,隨即伸手擦在了她的臉邊,反復摩挲。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