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十歲,不是一歲。身上有什么東西,應該都與你無關。
項易霖手掌摁下去,替斯越把腦袋上那個因跑得太快而被風吹得歪歪斜斜的小黃帽戴好。
謝謝父親。斯越抓緊著自己的小黃帽,低頭一溜煙跑了。
周述和項易霖目光對視制衡。
兩人臉上的傷口都還未完全好全。
一個嘴破著,一個眼角青著。
唯一不同的是,周述的傷口被處理過,用很仔細的剪裁過的繃帶包扎,而項易霖的沒有。
周述話里有話:剛好今天再次遇上項先生,初來乍到雁城,機會不易,想找項先生討教點經驗。您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上,除了善用手段、之外,是不是也很能善騙
周述追查至今,仍沒有查到半點消息。
周述不信,這里面沒有項易霖的手腳。
雁城的所有孤兒院他都查了一大半,跟項易霖有關的也全都查過,竟然沒有一個符合的孩子。
倘若真的有這個孩子,周述不信作為一個父親,項易霖會整整這么多年都沒去看過一次。
但如果去過,雁過留痕,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既然沒有,只有兩種答案。
項易霖出手攔截,周述能查的東西太少。
或者,是他給的信息有誤,在混淆視聽。
面對著他的質問,項易霖面無波瀾:你在以什么身份質問我
周律師有這個時間,不如給自己的傷口頻繁換幾次藥,祈禱它能好得快,也祈禱別被她看見。項易霖語焉不詳,帶著掌控全局的云淡風輕。
周述的情緒顯然被波動了半分。
項易霖敢賭,周述這幾天很老實。
他是男人,怎么會讓自己在許妍面前表現得受挫
也就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也一定不會讓許妍看到自己的傷口。
周述。
許妍淡淡的聲音自后響起。
兩個男人剛才還暗流涌動著一層硝煙的氣氛好像突然全無,隱去。
周述看過去。
妥妥在找你。
許妍沖他伸出手,等著牽他的,走了,我們過去。
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項易霖一眼,自動忽視了他的存在。
周述走了過去,聲音更是放溫和了不少:妥妥的雞腿烤熟了嗎我們要不要過去幫幫他……
項易霖聽著上一秒還在挑釁自己的男人全然換了種聲調,面無表情的臉上沁著陰云,盯著兩人攜手離開的影子,帶著深沉的陰郁。
裝貨。
手上,又開始不自覺的攥著那枚戒指。
因為頻繁焦慮性地攥著,指腹被燙傷的傷口遲遲沒有,甚至越來越有了嚴重的跡象,每用力摩挲一次戒指的邊緣,都像是被剜去一層肉,新長的皮膚再次潰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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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述被許妍牽著,不知想起什么:妍妍……
嗯
周述想了下斯越,不確定到底是自己看錯還是怎樣,也怕把這個尚未證實過的話題說出來會讓許妍心更亂,只能問了句:我只是做個假設。假設,斯越有沒有可能就是那個孩子
許妍頓了下。
她不知道該怎么說,或許是自己曾經也帶著這樣的希冀,所以才會覺得這孩子某些地方和自己很神似。
可現在,沒什么可能了。
她跟斯越做過dna,她親手做的,親手拿的材料。
所以她也實話實說:我跟斯越做過dna,沒這個可能。
周述沉默幾秒。
是親眼看著結果出來的嗎
許妍又是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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