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和前臺說,哥,730留個包廂,項先生等下有局。
項易霖要來,邱明磊挑了挑眉。
好久不見,真想他了。
而且,他還有八卦要聽呢。
項易霖的局到了凌晨三點,等人一散場,邱明磊這個八卦大喇叭都不等收拾,就進去了。
項易霖不在包廂里。
但他的位置上,空著兩個酒瓶。
呦嘿,喝醉了。
讓他猜猜,是為了哪位許家妹妹。
他妹子。
還是嵐妹子。
邱明磊的看笑話時間沒看太久,因為在外面的廊亭看到了項易霖的存在。
他在抽煙,身上的酒味濃烈,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清冷氣場,眉眼深邃,下頜線冷硬。
邱明磊最初也很討厭項易霖。
覺得他就是許妍身邊的一條狗。
許妍小時候簡直就是小公主啊,誰不喜歡,邱明磊也喜歡,是那種喜歡珍珠喜歡鉆石喜歡球鞋的喜歡。
覺得她像一只機靈的雀兒,可愛,俏皮。
討厭的是旁邊杵著條臭臉狗。
后來,后來是怎么改觀的來著
邱明磊自己都忘了。
項易霖身上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氣質,連邱明磊這樣的劣童小時候都愿意跟著他混,甚至叫他一聲哥。
他喜歡看許妍和項易霖在一起的感覺。
就像是,太陽在慢慢融化冰塊的感覺,讓待在冰塊身邊的他也感到余溫,暖和,舒適。
到現在為止,邱明磊都覺得項易霖是無辜的,是這場真假千金里較為無辜的那一個禍端,如果真要說錯,就錯在愛財。
不肯舍棄錢,去找許妍。
如果你在這兒難受是因為許嵐,那我還能陪你喝兩杯,畢竟我哥被洋老外戴綠帽子這事兒整得我臉上也沒光。
但如果是因為許妍,我勸你去洗把臉,醒醒酒。
邱明磊看著是個什么都不在意的,但實際上是挺關心許妍的。
他獨生子,小時候就特希望有個妹妹。
真拿許妍當自己妹,現在這么多年過去,心底也還是有這個妹子的存在,時常找人去她的醫院看病,偶爾看她一眼,給自己拍個照片。
也不是為了想干什么,就是想看看許妍。
看看,這個自己曾經的妹子。
讓你放棄許家的財產你不肯,現在又在這兒緬懷許妍,你說你自己是不是賤他沒吝嗇自己的毒舌。
項易霖的那支煙點到一半,他的背影匿著,隱著,忽明忽暗。
和外面的天氣一樣,風云莫測,看不透猜不穿。
半晌,一句沉斂的嗓音,我決定和她離婚。
邱明磊傻眼了。
你想通了,肯放過她了
項易霖偏過眼,那淡冷,沉寂,蘊含著濃重情緒的眼眸像是海平面,深沉萬分。撣了撣手中的煙灰,煙灰落在地上。
不。
是換一種方式留住她。
……
距離項易霖說的期限,倒計時還有一天。
許妍醫院還有些遺留下的工作沒處理。
于是,清晨提前了兩個小時去醫院。
周述把她送到醫院門口才肯走,打算回去補一個小時的覺,然后再去律所。
許妍無奈,卻也沒轍,和他擺擺手道別,從停車場往醫院后門走。
停車場很大,這里的車永遠是擁擠滿著的,像一個迷宮宮殿。
許妍將身上的手提挎包向肩上背了背。
驀地,腳步停了下來。
凜凜的微澀寒風,空氣中好似都還帶著雪融化過的,潮濕的冷潮。
她停下腳步,看向不遠處的那個男人。
風吹過,樹葉上殘存的幾片薄雪淅瀝瀝掉下來,在兩人之中落地。
在許妍的印象里,他們已經十天沒見。
他依然冷,戾,帶著沉靜的宛如高山傾倒的狂,那身黑色大衣將他的寬肩襯著,他在她不到幾米之外的距離,靜靜看著她。
向她走了一步。
許妍后退了兩步。
項易霖停著,看著她,就這么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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