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嵐的航班延遲,晚了半個小時才落地。
她穿著最新款市面上還訂不到貨lv風衣,高跟皮靴,波浪長卷,拉著行李箱出現,濃眉唇紅美得很艷麗:媽,斯越。
她變得和從前一點也不一樣。
剛被認回許家的時候,穿著nika的運動鞋,起球的毛衣和束腳褲,許家的除草工還把她誤認成了來上班的傭人,讓她幫自己拿噴壺。
如今被金錢滋養,又受到了教育和知識的熏陶,許嵐的氣質和形象都有了全新的蛻變。
每一次回來,每一次都變得更加精致。
許老夫人看她的這一身的派頭干練勁兒,眼底有欣慰,笑:嵐嵐。
許嵐在四周張望了下,沒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許老夫人解釋道:易霖突然有個會,等會兒直接回老宅見他吧。
許嵐收回眼底淡淡的失落,笑著點頭,上前抱了抱許老夫人:媽,好久不見。
許老夫人拍拍她的肩:在國外沒有偷懶,有在好好學習你的課業吧金融知識可不能丟。
放心好啦,我又在認真學呢。許嵐無奈彎了彎唇。
她又轉身去抱斯越,語氣親昵。
斯越,有沒有想我
斯越眼睫很長,不說話的時候顯得安靜乖順。
沒得到反饋的許嵐明顯笑意僵了下,但還是牽起他的手,我給你買了特別多的東西,一起回去看看
那頓飯斯越沒吃什么。
因為桌上很多都是西餐,許嵐吃慣了洋人餐,買了很多美食帶回來。
斯越一是沒胃口,二是真的不想吃吃這些。
項易霖也因為公事纏身,沒能及時回來。
許老夫人下午拉著許嵐去看了套房子,斯越也被帶著不得不一同前去。
眼瞧著距離晚上的時間越來越近,斯越開始有些焦灼,小聲地問跟隨的保姆:什么時候能回去
眼瞧著兩個主家還正在斟酌,保姆低聲道:小少爺要是累了,就去旁邊坐一會兒。
斯越失落垂頭,走到一邊。
又等了一個多小時,還是沒有一點要走的動靜。
手表在這時候收到消息。
他看到消息后,直接狂奔了出去,保姆聽到聲響扭臉只看到他一個影子:小少爺!小少爺!您去哪兒,您的外套還沒穿呢……
斯越只穿了件毛衣,用最快速度跑去路邊打車,還不忘給許妍發消息。
斯越:阿姨,等等我,我很快到。
斯越:馬上的,很快就到。
斯越:等我。
斯越:一定等等我。
許妍剛停穩車子,正坐在車內拿起卡槽里的水杯喝水,看他急急忙忙發了好多條消息,不由回到,不急,斯越,我在等你,慢慢來。
剛結束了幾場手術,她靠在椅背上,正好趁著這段時間休息一下。
目光不由看向旁邊近在咫尺的別墅。
是十八歲那年,轉給她的成人禮物。
也是后來她和項易霖的婚房。
曾經最熟悉的地方,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那樣熟悉。
進門前從前還有顆石榴樹,上面刻著許妍的名字,每年都能結出石榴,顆顆晶瑩果實爆出汁水,每年結下來的第一個果子也一定是給許妍的。不過后來被那場大火給燒沒了,所有東西都被重建,但那棵樹沒有。
因為那時候,許家已經沒人再會在意那棵樹了。
許妍聽著車載廣播的音樂,等了很久,漸漸小憩。
不知過了多久。
一道急促的腳步聲音從附近傳來,越來越近。
許妍緩緩睜開眼,從車窗看到從遠處跑來的、只穿了件毛衣的斯越,他不知是從哪出現的,但不會是別墅里面,額頭都出了汗,看樣子是跑了很久。
阿姨,沒有等很久吧……他在黑夜里細細喘氣。
許妍下車,將身上的大衣脫下來披在他身上。
沒有很久,你別急。
奈何她這長款的大衣披在斯越身上,衣服都拖了地,斯越像是套了件深黑色的大斗篷,許妍忍俊不禁,輕輕笑了聲:湊合一下吧,總比凍感冒強。
斯越看著她彎起的笑眼,搭在腿側的手蜷了蜷。
許妍挽起袖子,從后座拿出了手提袋。
她隔著袋子摸了摸里面的鐵盒,剛做完還是熱乎的,現在等的時間有點久,已經變溫涼了:豬蹄拿回去熱熱再吃吧。
斯越小心接過,抱在懷里,仍在緩著呼吸:沒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