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澤一開始還在拿紀艷嬌的話當耳旁風,卻不想話題能拐到溫慕善身上。
他恍惚了一瞬,懷疑自已聽錯了。
你說什么什么嫁到大隊長家去了
紀艷嬌糾正道:二哥,不是‘什么’嫁到大隊長家去了,是溫慕善馬上要嫁進大隊長家了。
大隊長兒子前陣子撈魚的時候掉河里去了,讓她給救了,這不就攀上人家大隊長家了嘛!
也不知道是怎么勾搭的,等大隊長兒子出了院直接就找媒人去她家提親去了,弄得好像是大隊長家上趕著一樣。
她撇撇嘴:要我說就是溫慕善耍了手段,心眼多,里頭不一定有多少貓膩呢。
自從她和大隊長兒子定了親,咱家在村里就跟那過街的老鼠一樣,現在都沒人敢和咱家打交道,你不在家我們算是讓她溫慕善給欺負完了!
這話多少有些夸張。
大隊長積威再重也不可能在沒明說要孤立紀家的情況下,就能嚇得村里人不敢和紀家打交道。
嚴寬是大隊長,也不是村里的太上皇。
說到底村里人現在不和紀家來往,追根究底還是因為紀家人恩將仇報不地道。
況且紀家也不是人人都是過街老鼠,也就只有紀艷嬌一個人現在在村里的待遇和過街老鼠差不多。
那誰讓她壞自已嫂子名聲還被抓了個正著呢。
村里人樸實,她這么毒誰還敢跟她玩為了個男人害自已嫂子,誰能瞧得起她
見兒子黑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廖青花在心里重重嘆了口氣,她瞇著眼睛打斷女兒: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
老二,正好你回來了,趕緊帶上錢送我去趟醫院,你爹那邊還不知道是怎么個情況。
這些天一直都是你大哥和弟弟來回跑,我問他倆,他倆也不和我說實話。
倆兒子怕她擔心她心里有數,可那倆憨子一點兒底都不跟她透,她這心里也沒底啊!
手里的錢還都被人給搶了,還好現在二兒子回來了,她這邊可算有了主心骨。
有她發話,紀澤暫時把溫慕善的事壓進了心底,剛到家就腳不沾地的忙活了起來。
借驢車,鋪褥子,搬老娘……一直到往縣醫院去,也沒抽出來空安置文語詩。
就只囑咐文語詩看好家,倒是一點兒沒把第一次上門的文語詩當外人。
可能是上輩子老夫老妻當習慣了,紀澤這輩子總是習慣性忽視文語詩。
好像他什么都不用做,文語詩就會像上輩子一樣和他家里人相處融洽,完美融入進紀家。
可他忘了,他和文語詩兩輩子在一起的時間點不一樣。
情況也不一樣。
上輩子他和文語詩在一起的時候已經能被人尊稱一聲‘首長’了。
那個時候文語詩又愛慕了他那么多年,只要能陪在他身邊,能被他家里人接納,能碾壓溫慕善,那讓文語詩怎么做小伏低她都不介意。
什么傲氣呀、心氣呀……那時已到中年的文語詩在紀澤和紀家人面前可以說是一點兒‘氣’都沒有。
就算有,也不會外放。
為了和溫慕善打對臺,讓溫慕善襯托自已,溫慕善鬧得越厲害,脾氣越差,文語詩在紀澤和紀家人面前就越柔情似水。
所以紀澤從來都不用操心文語詩。
在他心里,文語詩就像濛濛細雨,不用他做什么,她自已就能溫潤所有人的心。
可還是那句話——那是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