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去了后,她就沒怎么再回林府。
林昭許多年也沒管她。
乍然收到他的信,她第一反應是拒絕。
她怕林昭不讓她再進宮。
可她知道,她無法拒絕。
因為林昭不僅給她去了信,還給皇上上了折子,折子里的每一條,她都沒有理由反駁。
那一次,云頊罕見的對她說了很多話,在他的書房里。
她像往常一樣在對面托著腮看他練字,看著他處理政事。
可他卻仿佛有些心不在焉,對著奏折半日不曾落筆,勉強批了兩個,字也寫的不太好,完全沒有平日里睿智精明的模樣。
“頊哥哥,你怎么了?”她瞧了半響,忍不住問。
她還等著他忙完陪她玩呢。
云頊沉默了一會兒,驀的用深邃的眸子看向她,嗓音暗啞,“過來,我教你寫字。”
他這兩年的聲音不如小時候清脆,開始變得嘶啞,但她莫名就覺得好聽。
她并沒有過去,她覺得自己的字已經夠好的了,所以她擺擺手拒絕,“不用了,頊哥哥,你忙你的就是。”
她的一手字是他手把手所教,盡得他精髓。
云頊卻皺眉,不由分說的將她拉過去,俯身將她半圈在懷里,把筆放在她手里,然后握住她的手,一筆一劃在紙上寫了兩個漂亮的字。
他教過她很多次寫字,這樣的動作她并不陌生,可不知為何,此刻她卻有些緊張。
因是晚上,他的一頭墨發并未像白日那般挽起成髻,只隨意用簪子固定住,半散在腦后,因著他俯身的動作,一些調皮的發絲順勢自兩鬢垂下,發梢掃過她的臉頰,有些發癢。
她忍不住咯咯笑出聲,向云頊道,“哥哥,你的頭發弄的我好癢。”
聲音中不自覺帶了絲嬌嗔。
身后云頊的身子似乎微微一震,然后放下筆,俯身在她耳邊低聲警告,“以后不要這么說話。”
“嗯?”她不解的就要轉頭,云頊卻將她的后腦勺按住,笑著問道,“認識這兩個字嗎?”
她被他圈在懷里,又被按住頭,無法看到他的表情,不過他的話她聽懂了,他是在讓她看剛才寫下的字。
“認識啊,暖和頊,暖頊!”她很喜歡這兩個字,她和他的名字,放在一起,真是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