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在黃陵原也待了有些日子,也聽過你們飛星門的一些風聞。”
董任其的目光在飛星門眾人的臉上緩緩移動,“在黃陵原百姓的口中,你們飛星門的口碑甚至不如落草為寇的山匪,每每有飛星門弟子下山,百姓們都畏如蛇蝎。
為何?
貪財戀色,仗力欺人,這是百姓們給你們飛星門貼的標簽!”
不少飛星門高層聞,面現不忿之色,明顯是有些不服氣。
“認為我在說假話,在給你們飛星門潑臟水?”
董任其輕哼一聲,“你們之所以不忿,是因為你們當中的許多高層,只知道閉關修煉,只知道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等你們自己下了山,去到山下看一看,就知道我有沒有污蔑你們。”
說到此處,他將目光投向了正被囚龍手壓制在地的譚一鳴,“其實,你們也不用自欺欺人地下山去看,只要看看你們的大長老的所作所為,就應該知道你們飛星門已經爛到了何種程度。
身為大長老,縱容指使宗門執事向入門考核弟子索取銀兩。
我的弟子因為當眾揭露此事,便遭到譚一鳴的打壓,讓他白白荒廢了六年,錯過了最佳的修煉機會。
以我弟子的天賦,若是不白白蹉跎六年,現在最少也是金丹的修為。
堂堂飛星門大長老,行事如此卑劣,偌大一個飛星門,竟是沒有一人站出了糾偏指正。”
聞,飛星門上下俱是面露羞愧之色。
許三江面露慚愧之色,他這一輩子最大的愿望是筑基,結丹想都不敢想。
寧不缺稍作猶豫,低聲道:“董道友,這是我們飛星門的內部之事……。”
“你們飛星門的事情,本尊才懶得管,但是,你們現在得罪了我的弟子!”
董任其冷聲將寧不缺打斷,“你知道譚一鳴為何如此囂張跋扈,行事無顧忌么?因為他有你這個好師尊在背后撐腰!
既然選擇了閉關、選擇退隱,就應該把權力完全交出去,可你偏偏要隔三岔五跳出來指手畫腳,把你們飛星門弄得烏煙瘴氣。
寧不缺,你并沒有成為飛星門的最后底蘊和依仗,你現在對于飛星門而,可以送你一句話:老而不死是為賊!”
說這番話的時候,董任其明顯有些激動,他想到了太清宗,想到了流泉峰和天劍峰的閉關老祖們。
而且,他之所以在此地說這么一番話,乃是刻意為之。
飛星門的問題,太清宗也有,而且更嚴重。
董任其今日大鬧飛星門,飛星門必然會向太清宗提出交涉和抗議。
這番話肯定就會傳到太清宗,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先把勢造起來。
等到和胡青濤在古清臺進行比斗之后,差不多就到解決流泉峰和天劍峰的時候了。
寧不缺嘴唇顫抖,一張臉漲得通紅,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沒能說出話來。
一些飛星門的高層之中,有人看到寧不缺的模樣,雙目之中明顯有快意閃過。
董任其的這番話,他們憋在心里已經很久,一直不敢說出來,今天,終于舒服了。
“連招收入門弟子都要索賄,這種在挖飛星門根基的事情,竟是大長老干出來的!”
董任其的臉上現出了嘲諷之色,“將真正的良才美玉拒之門外,還加以迫害,卻把一些歪瓜裂棗招進宗門。
照此情況發展,不用三十年,你們飛星門就要在青璃界除名!
覺得本尊是在危聳聽么?
現在,本尊一個外人坐在你們宗門腹地給你們講道理,就是最好的明證!”
聞,飛星門人人色變。
“好了,我的道理到此講完,咱們該談談我弟子的問題了。”
董任其將目光投向了賀正,“賀掌門,因為你們飛星門,我的弟子錯過了六年最美好的光陰,明明可以結丹,現在卻還只是煉氣七重,這事,咱們該如何解決?”
賀正咽了咽口水,“董峰主,六年的時間結丹,咱們黃陵原上千年都沒出過這種事情。
而且,許三江來我們飛星門參加考核,已經是多年前的事情,他剛剛才拜入你的門下,如果你早些……。”
董任其輕輕一揮手,賀正立馬止住了話頭。
“賀掌門,我有必要再和你說一條我們臥龍峰的規矩。”
董任其回頭看了一眼許三江,“只要拜入臥龍峰,我董任其不單單要對他的未來負責,他過去的一切恩怨,也和我們臥龍峰息息相關!”
聽到這番話,許三江眼神閃動,堂堂男子漢,眼中竟是升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水。
當了這么些年無依無靠的散修,突然找到了組織,還找到了如此一個愛護自己的師尊,他的心里暖洋洋的。
賀正的臉色連連變化,將目光看向了寧不缺,但寧不缺這回沒有再給他回應。
一番猶豫后,他硬著頭皮說道:“依照許三江所,讓譚一鳴磕頭道歉,再自廢修為,事關我飛星門尊嚴榮辱,我恐難做到。”
“尊嚴榮辱。”
董任其哈哈一笑,“如今,我一個外人讓你們整個宗門低頭,你還給我講尊嚴榮譽?”
“董峰主乃是太清宗峰主,又名傳四海,前來指導我們飛星門的事務,是我們正道互幫互助的典范,我們飛星門上下低頭感謝乃是應當-->>之事。”賀正不假思索地回應。
董任其翻了個大白眼,“賀掌門能執掌偌大一個飛星門,果然有過人之處。”
賀正低頭拱手,臉上更是現出了笑容,“董峰主謬贊了。”
董任其呵呵一笑,“同為正道宗門,該給的面子,我還是要給的。
這樣吧,讓譚一鳴磕頭道歉、再自廢修為的事情就算了。”
聞,賀正和寧不缺的臉上現出了喜色。
許三江急急出聲:“師尊,……。”
顯然,他沒打算放過譚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