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哥能不能把紗布給拆下來？”杳杳小心翼翼地問。

她需要看看紗布底下，三哥哥的眼睛到底是什么樣子的？有沒有毒素或者邪氣沾染在三哥哥的眼珠上面。

杳杳見三哥哥沒有回答，又接了一句：“摘完后可以再戴上去。”

“沒有什么摘不了的。”晏時寅嗓音低低，他抬手落在腦袋后面，摸到腦袋后系著的結，指尖攥著，輕輕一扯。

紗布一圈圈解下。

杳杳揚起腦袋仔細盯著晏時寅的眼睛。

晏時寅的眼睛因為常年纏著繃帶，沒有見陽光，眼睛周圍的肌膚偏白，他的睫毛卻又黑又長，跟這雪白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眼睛上看不出什么外傷。

“三哥哥可以睜開眼睛嗎？”杳杳軟糯的嗓音輕輕響起。

晏時寅眼睫輕顫，緩緩掀起眼皮。

淺褐色的瞳孔緩緩現于燈光之下。

那是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可眼睛里缺少了亮光，顯得有些無神。

杳杳站在椅子上，抬手去摸晏時寅的眼睛。

她的動作很輕，緩緩落在晏時寅眼角。

晏時寅因為看不到，下意識躲了一下。

“三哥哥的眼睛真漂亮，一定會恢復原樣的。”杳杳檢查完了，三哥哥眼睛里還有一些她沒有發現的邪氣和毒素。

她的手再次落在晏時寅眼睛上，小手極快地抓住一絲邪氣，被抓住的邪氣在她指尖掙扎，她直接把邪氣放嘴里。

杳杳：嚼嚼嚼。

吞掉。

她看著三哥哥眼睛上僅剩的壞東西。

她今天從外公身上收回不少祝福之力，以她現在的能力能將那些壞東西全部吃掉，但她又不敢一下子全吃掉。

她擔心三哥哥的眼睛會受不了。

晏時寅聽到杳杳安慰的話扯了扯唇角蒼白笑了笑，沒回話。

杳杳吸收的一點毒素和邪氣就想下去喊人，“我去喊鄭醫生過來給三哥哥重新纏紗布。”

“不用了，不纏了。”晏時寅拒絕。

他這眼睛，纏不纏紗布都一樣，反正也好不了了。

晏時寅眼前依舊一片漆黑，瞧不見一點光亮。

杳杳沒聽出晏時寅話語中的不對勁，只以為三哥哥想通了，愿意積極治療了。

杳杳軟乎乎說了個‘好～’

那些毒素和邪氣藏得比較深，如果隔著紗布的話，杳杳不好吸收，最好的辦法就是拆去紗布，手摸著三哥哥眼睛，一點一點將邪氣抓出來，一點一點吃掉。

…

周六早上不用上學。

杳杳專門讓二哥哥帶她去醫院看望阿璇。

病房門沒關著，杳杳帶著自己的小禮物直接走進病房。

“阿璇～”

杳杳喊完后就看見屋內有人。

那是一個很漂亮的阿姨。

杳杳眼睛亮亮的，抱著一個禮物乖乖巧巧上前，“阿姨是阿璇的媽媽嗎？”

顧桐聲看著面前乖乖站著的小女孩，溫柔地問道：“是啊，你是阿璇的朋友嗎？”

杳杳點了點頭，剛想說話，就聽到顧書均的聲音響起。

“她叫杳杳，是姐姐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顧書均說得很慢，但只是這一句話，就讓顧桐聲和杳杳十分驚訝。

顧桐聲激動地蹲下身，輕輕握著兒子的手，眼底隱隱有淚花閃動，她深吸一口氣，轉身看向杳杳，“你叫杳杳是嗎？你是來看阿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