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冬夾了一根芹菜吃了起來。王文君目光灼灼的望著霍天冬,有些好奇道:“霍總,我和你以前并不認識,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想在我興安鄉投資辦校呢?”
霍天冬雖然也不知道這事,但是他知道鄭書記一定是用這個借口讓自己和王文君親近,不由感激的望了鄭書記一眼,然后微微笑道:“王科長有所不知。我有兩個親戚就在興安鄉,雖然是遠房親戚,彼此聯系很少,但是十幾年前,關系卻十分親密。所以,我對你們的鄉素來有一種好感。”
“另外,我覺得興安鄉未來十年的發展也不容忽視,是我投資辦校計劃的一個重點,當然,我也會陸續在其他合適的地方選擇興辦學校。”
霍天冬不愧是縱橫商界多年的大亨,反應極為敏銳,事先完全沒想過,但說起話來仍然滴水不漏,令一旁坐著的鄭書記心中都不由大為贊嘆。
王文君對此沒有表露半分感情,繼續追問道:“霍總為興安鄉投資辦校,我由衷感到非常高興,但是我想不通的是,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科長,霍總為什么會選擇和我商談此事?”
霍天冬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王科長快人快語,讓我欽佩。實不相瞞,我其實知道王科長的能耐,你雖然只是一個科長,但是我相信那些鄉長縣長一定會唯你是從,即使找他們,估計他們也會暗中征求你的意見,不如直接找你來的靠譜。”
王文君不說話了。實際情況和霍天冬所料半分不差,自己雖然只是科長,但是鄉長和縣長其實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份,平時總是恭維自己,拍自己馬屁,自己說多少次他們也不聽。
看到王文君沉默,霍天冬心知自己所料不差,不由得意一笑,說道:“對了,初次見面,我為王科長特意準備了一點見面禮,還請笑納。”
霍天冬說著便從口袋中取出一個紅色小精美禮盒,上面還用彩帶系的十字結,就跟裝項鏈或戒指的禮盒差不多,不過外觀要大一倍。
王文君下意識的接過,打開一看,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這是一塊樣式精美優雅的名表,關鍵是它的牌子,百達翡麗。王文君知道,這個牌子的表每一塊都需要訂做,從下單,到收獲,起碼要幾個月的時間,每一塊表價值都十分昂貴,有的時候有錢都買不到,堪稱名表中的極品了。想不到霍天冬出手如此闊綽,一上來就送這樣的見面禮。
“霍總,你為我們興安鄉做貢獻,投資辦校,應該是我感激你才對,所以這表我絕對不能要,還請你收回。”王文君鄭重其事的說道,又將名表遞還回去。
霍天冬心里雖然不悅,但還是禮貌的伸手收回表,心想或許王文君是嫌大庭廣眾之下不好意思收禮,等吃過飯再找機會偷偷送給他。
于是眾人繼續喝酒,期間霍天冬和林逸眼神不時交匯,霍天冬的眼神總是閃過凌厲的光芒。林逸則淡然自若,對于這充滿殺氣的眼神根本不以為意。倒是鄭書記,看霍天冬眼神古怪,咪了口酒之后便忍不住問道:“霍總,林先生,難道你們以前就認識?”
霍天冬本不想回答,但是礙于鄭書記的身份,便收回目光,冷冷道:“以前見過兩次面,所以認識。”
林逸卻當即笑道:“何嘗認識,我和霍總交情還不錯呢。他兒子霍金華和我簡直是不打不相識,霍總,你說是不是?”
霍天冬冷哼一聲,沒有回回答。不過聽到這話的王文君微微變色。他在霍天冬進來的時候也感覺有點似成相識,不過就是想不出到底是誰。但經林逸現在這么一說,他卻是恍然大悟,原來對面坐著的就是曾經把自己打成重傷的霍金華的父親。
王文君突然微微笑了起來:“原來你就是霍金華的父親,真是沒想到。”
霍天冬原本還不想提起此事,這次和王文君見面的目的只是套個親近,等下次再提,沒想到經過林逸的口對方完全知道了,只得厚著臉皮干笑道:“對,霍金華就是我那沒用的兒子,上次冒犯了王科長實在對不起。今天麻煩鄭書記把你請過來吃飯,也是目的之一,只是我一直不好意思開口,希望王科長千萬別見怪。”
他說話的時候緊緊注視著王文君的表情,只可惜的是,王文君似乎是一潭古井不波的水,表面看不出半點波瀾,一時間內心有些惴惴。為了兒子的事將自己搞的這么被動,今天還是第一次。
“這么說來,你今天找我投資興辦學校的事是假,替兒子說情才是真咯?”王文君不動聲色的反問道。
霍天冬內心想的雖然就是這樣,但當著王科長的面自然不能說出來,連忙解釋道:“王科長誤會了。如果真的是替兒子說情,我開始就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你了。剛才只是林逸先生提起,我才不得不說。這次請王科長吃飯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學校的事,我兒子的事小,只是順便帶帶。”
王文君哪會相信霍天冬的話,有些譏諷的笑道:“既然是這樣,第一次見面,也不能送這么貴重的禮吧?”.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