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知道肖國寶想表達什么,于是笑笑:“中醫雖然蕭條,沒有選擇西醫的人多,但是并不代表它的沒落。這是華夏五千年的瑰寶,不能讓它慢慢的被世人遺忘。”
一聽這話,肖國寶不禁對林逸產生了興趣,笑道:“說的好,如果其他學醫的人像你這樣想,離中醫興盛就不遠了。小林,我這樣稱呼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林逸淡然笑道。
“嗯,這就好。小林,你是剛進第一醫院上班沒多久的中醫?”因為看到林逸和袁心儀一起過來,而且袁心儀介紹他的時候又介紹為林醫生,所以讓劉國棟不免往這方面想。
林逸笑了笑:“不是,我現在還沒有工作。”
劉國棟眉頭一皺,兩句話下來讓他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伙子產生了好感,但聽說沒有上班就不免納悶了,問道:“難道是第一醫院用人要求太過苛刻,肖國寶那老頭不肯用你?”
說這話的時候劉國棟有意無意的看向袁心儀,其實是有點為林逸打抱不平的意思。
袁心儀明白劉國棟的意思,說道:“不是肖院長不肯,他甚至高薪聘請對方,只是林醫生自恃清高,不愿意過來。”
“啊?“劉國棟傻眼了,他和肖國寶曾經在同一家醫院共事過幾十年,對于肖國寶的為人再清楚不過,像那個心高氣傲又視金錢如性命,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怎么會高薪聘請林逸這樣的毛頭小子呢,一定是袁心儀在撒謊。
“袁醫生,你知道我和老肖是幾十年的同事,你也不用欺騙我這個老頭子,小林還年輕,何況學的又是醫學中最難的中醫,達不到你們的用人條件實屬正常,我也不怪你們。”劉國棟淡然說道,仿佛把林逸這位同行儼然當成了自己的徒弟。
袁心儀心中頓時哭笑不得,上一次跟隨肖院長一起來的時候,劉國棟表現還算正常,所以當回家的時候肖院長向她提起劉國棟是個脾氣十分古怪的人她還有些不信,但看今天這樣子,似乎真的有一些古怪的意味。
心里雖然這么想,袁心儀表面不動聲色,解釋道:“劉醫生誤會了,我說的是事實。肖院長不但高薪聘請林逸,還親自請他吃了好幾頓飯,不信你可以問問林逸本人。”說話間用不滿的眼神看了林逸兩眼,似乎怪他未接受肖院長給他的安排。
見袁心儀不像說謊,劉國棟不免大吃一驚,忍不住仔細打量起林逸,然后鄭重問道:“小林,真有此事?”
林逸苦笑:“已經過去的事了,是我覺得擔當不了在第一醫院當專家的重任,所以才沒有接受的。”
劉國棟一聽更吃驚了:“難道小袁說的是真的,你能讓老肖對你刮目相看,還親自請你吃飯并受到高薪聘請,那么醫術一定很了不起吧。”
林逸不好意思的笑笑:“劉醫生過獎了。咱們還是談正事吧。”
“什么正事。”劉國棟一愣。
林逸正想說自己要買一副針灸用的銀針,不過話還沒出口袁心儀卻連忙解釋:“是這樣的,最近我們醫院請了兩名中醫,不過普通的針灸銀針不能滿足他們的需求,肖院長知道您這里收藏的都是全國最好的銀針,所以想跟您買兩副。”
這個馬屁拍的不露聲色,讓劉國棟得意的哈哈大笑:“沒想到一向自傲不肯承認我中醫比他高的肖國寶竟然會向我買銀針,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不過他怎么沒親自來,而且派了你們兩個?更何況小林還不是第一醫院的醫生。”
袁心儀平時對人冷若冰山,但是遇到關鍵性場合還是十分懂得拿捏分寸的,只是臉上的笑容未免少了點,她不慌不忙的解釋:“林逸雖然不是我們第一醫院的醫生,但是肖院長的好朋友,而且因為最近醫院比較忙,肖院長實在抽不出空來拜訪您,不過他說了,等過段時間閑下來的時候一定請您吃頓飯。”
劉國棟白眉一挑:“那老東西真這么說?”
“對,一句話不假。”袁心儀面不改色道。
劉國棟又將目光轉向林逸,袁心儀連忙暗中朝林逸使眼色。
林逸會意,笑著點頭:“肖院長還說了,等到時候他要好好向您請教一些學術方面的問題,最近許多問題困擾著他,西醫根本沒有解決之道,恐怕唯獨您能夠為他指點迷津。”
一聽這話,劉國棟笑的更得意了:“好好好,如果老肖真的來請教我的話,我就勉為其難教他兩招。”
他說著話鋒便是一轉,目光灼灼的望著林逸:“小林,你真的和老東西是好朋友。”
林逸想到前幾次肖國寶和他女兒肖香兒請自己的場景,笑著點頭:“正是這樣。”
劉國棟聽了面色卻是陡變,聲音有些冷了:“原來是這樣。小林,老肖這家伙對中醫意見很大,哪天心情不好找你出氣可別怪我沒警告你。”
林逸一愣,隨即笑了:“謝謝劉醫生的提醒。”
因為林逸是肖國寶的朋友,這讓劉國棟對林逸的熱情不免減少許多,而是將注意力一心專注在他們這次的目的上面。
“你們要幾副銀針?”劉國棟問道。
林逸本想說一副,袁心儀卻搶在他的前面說:“兩名中醫自然是兩副。”
劉國棟面色一變:“兩副太多了,要么我賣給你們一副銀針,再送你們一副普通的。”
“肖院長在委托我們過來的時候還提起,他跟您之間以前有一些矛盾和誤會,讓我們說話千萬和您注意一些,別惹您生氣,他還說下次請您吃飯的時候一定會向你承認錯誤,請您原諒。”袁心儀微微含笑,說道。
劉國棟聽了這話不禁一愣,隨后目光看向袁心儀,眼中精光四射:“這話是老肖親口跟你說的?”
“是的。”
“放p!那老東西什么性格我還能不知道?哪怕他撅個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若說因為想要買兩副銀針而降低姿態,說兩句好話我還能信,要是說他會說出這話,打死我也不信。小袁,你別枉費心機了,我看你也不是一個可靠的人,想要買銀針,讓肖大寶親自過來吧!”劉國棟表面上雖然沒有動怒,但誰都可以聽的出他要攆人的語氣。
袁心儀本就不是個喜歡撒謊的人,這次為了買銀針,不得不說這些話已經完全脫離自己的行事作風,聽到劉國棟說的針對自己的話,心中頓時怒了,不過她克制力很好,沒有當場發作,只是面無表情道:“那行,打擾了,再見。”
她說完連看都不看劉國棟一眼,轉身直接大步朝門外走去。
林逸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他苦笑著看了劉國棟一眼:“劉醫生真不好意思,我們下次再來打攪,再見了。”說罷連忙跟了上去。
劉國棟看著二人的背影不由冷哼一聲,他對袁心儀的態度十分不滿,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什么玩意,一點不尊重長輩,別說你們,就算老肖親自站著,我也不會將銀針賣給他,哼!”
林逸追上袁心儀,二人并肩走出中醫堂,見袁心儀面若冰霜,眼中似乎閃爍著怒意,忍不住問道;“剛才不是聊的好好的嗎,怎么說走就走?”
“沒聽出他要趕人走嗎,還說我不是個可靠的人,這種人,即使醫術再高,品行不好,照樣什么都不是!”袁心儀怒氣未消說道,腳步很快。
林逸知道她正在生氣,便轉移話題道:“你當時為什么要買兩副銀針?”
“我想跟你學中醫,自然要買兩副,我們一人一副。”袁心儀沒好氣的說道。不過不知道為什么,林逸反而覺得生氣中的袁心儀要比平時的對方容易溝通許多。
林逸笑了起來:“那這么說之所以借用肖院長的名字是為了更方便的買到銀針?”
“對,劉國棟脾氣古怪,而且對于自己的珍藏品都非常在意,不是有特殊關系的人根本買不到。如果我說我們自己想買,他一定會斷然拒絕。但沒想到劉國棟這么聰明,竟然知道我們在騙他。”和林逸聊了幾句,袁心儀的怒氣不由漸漸的消去,說話的語氣也不像最開始那般沖人了。
林逸點了點頭:“真沒看出來,平時不茍笑的你關鍵時刻竟然說的一套接一套,厲害啊!”
“你這是諷刺嗎?”袁心儀白了他一眼,再不理會林逸,繼續沿著街頭往前走。這里的地方不好停車,能停車的地方都被沾滿了,所以林逸只得將車停在了前面。
不過就在這時,幾個人急沖沖的往他們這邊跑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各個神情緊張,滿頭大汗,還有一個四五十歲的大媽竟然邊跑邊掉眼淚,喊道:“兒子,你可要撐住,馬上就到劉老醫生那了啊!”
直到幾人和林逸二人擦身而過,他們這才看清,其中有兩人抬著一副擔架,周圍前簇后擁,擔架上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面色發黑,渾身顫抖,用被子緊緊包裹著。兩名漢子相貌有七分相似,邊跑邊叫:“小磊,堅持一會,馬上就到了!”
另外還有幾名十七八歲的少年面色慘白跟在后面一路疾跑,這群人總共有十名之多,看他們跑的方向,正是劉國懂的“妙手中醫堂”。
二人的目光同時被這群人所吸引,看樣子他們好像是農村的,穿的都是粗布麻衣,有的人甚至光著膀子。
“那小孩好像得了重病!”袁心儀說道。
林逸點了點頭,身為中醫,他不能見死不救,即使有劉國棟在,不用他幫忙,看看也是好的,于是說道:“走,我們去看看。”
袁心儀一愣:“還要回去?”
“當然,身為醫生,不能見死不救,何況你也是醫生。”林逸鄭重說道。
袁心儀一想也對,不能因為自己一點點小的情緒而讓那些無辜的性命身處危險之中,這不符合自己的醫生準則。
想到這里,袁心儀內心產生一絲內疚,于是認真點點頭。
二人原路折回,等重新來到中醫堂的時候,門前已經圍了一群人,擋住了進去的入口,林逸立即擠進去,因為人太多,袁心儀擠不進去,急叫道:“等等我!”
林逸想也不想,回身一把拉住袁心儀的手,袁心儀的手溫潤柔滑,握在掌心里就仿佛抱著一塊璞玉,林逸微微愣了一下,便立即拉著他擠開人群,終于到了中醫堂的玻璃門前。里面的情景頓時一覽無余。
只見劉國棟已經開始為患者治療起來,那十幾位和少年一起過來的人全都站在一邊焦急等待,不敢打擾劉國棟治療。
此時的少年躺在一張躺椅上,店員小周拿著熱毛巾為其敷額頭,劉國棟蹲下來卷起了少年的一只褲管。
林逸這時看清了,少年的右腿腫脹不堪,膝蓋下面一點用一根藍色的布條勒的緊緊的,導致整個小腿像是充了氣的皮球,又紅又紫,再仔細看去,小腿外側,布條下面的一點位置似乎有兩個血洞,正在不斷留著黑色的血。
“他是中了蛇毒,估計已經深入骨髓,他什么時候被咬傷的?”劉國棟看著睡在躺椅上兩眼翻白,不斷顫抖的少年,皺著兩條花白的眉毛問道。
“兩……兩小時前。”之前負責抬擔架的一個漢子沮喪的答道,“當時我和小磊正在爬山,我讓他往有路的地方走,他偏不聽,盡找些長滿雜草和荊棘的地方,后來被蛇咬傷了,看上去還是一條細小的身上滿是深褐色斑紋的蛇,看樣子是麻七寸。我和他二哥趕緊為他草草包扎傷口,然后一起抬到山下,等找到車送回家的時候看他已經快不行了。所以我們急忙及時的把他送來了。劉醫生,我們知道您醫術高明,所以沒去醫院就直接找的您,您可一定要把他治好啊!”
劉國棟沒有點頭,而是沉聲道:“我盡力吧,不過中毒時間太早,現在說什么未免太早。小周,藥水準備好了嗎?”
小周從傷者進門開始就一直忙碌到現在,此刻正拿著瓶裝的高錳酸鉀液,準備為少年清洗傷口。聽到劉國棟的問話,她點了點頭頭,然后便著手為少年清洗傷口。
小周做的很認真,速度也快,洗完之后,劉國棟將早已準備好的一把小手術刀拿出來,當著眾人的面開始治療。當然,劉國棟身為中醫,自然不是動手術,而是因為看到小磊的小腿血洞上有毒牙,想隔開皮下組織,將毒牙取出,這樣便于治療。
雖然不是手術專家,但是對于這種傷,劉國棟早已熟能生巧,三下五除二便隔開表皮,用細小的鑷子拔出毒牙,動作干凈利落,整個完成也只不過用了兩分鐘時間。
接著他做了一個讓林逸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劉國棟竟然彎下腰,趴在躺椅邊上為小磊吸毒蛇。
沒吸一口,他就會吐出一口摻和著唾沫的濃黑毒蛇,讓在場的群眾和傷者家屬看了不免心驚肉跳。這一刻,就連林逸和袁心儀都十分佩服劉國棟的勇氣。麻七寸學術名叫蝮蛇,別名花斑蛇、草上飛、圖公社,是華夏比較常見的毒蛇,它的頭略呈現三角形,體型粗短、全被呈暗褐色,體側各有深褐色圓形斑紋一行。
其中不少醫書上也有記載,蝮蛇又叫鼻蛇。黃黑色像土,有白斑,黃頷尖口的毒最烈。眾蛇之中,只有它是卵胎生的,它咬人著足斷足,著手斷手,片刻全身就起初糜爛。七八月毒盛時,嚙樹以泄它的毒,樹片刻幾就死亡;又吐涎沫在草木上,咬人成瘡身腫,稱為蛇謨瘡,最不容易醫治。
無疑,用嘴吸出蛇毒是最有效,但因為其劇烈的毒性,因此是也最危險的方法。所以,及時病人身中毒蛇很深,但是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絕大多數醫生在治療過程中也絕對不會以身犯險,用嘴去吸出毒性的。
看到這一幕,袁心儀對他的形象不禁大為改觀,為了救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劉國棟竟然以身犯險,這讓她肅然起敬,林逸在心底也不禁起了敬佩之意。
劉國棟一口一口將蛇毒吸出,吐在垃圾桶里,整個過程沒有絲毫的皺眉,果斷,毫不猶豫,圍觀的群眾心底也忍不住緊張起來,希望劉國棟能夠將傷者小磊治好。
只是大約過了十分鐘后,毒蛇還沒清理干凈,劉國棟竟然有些不支的感覺,開始有點搖晃。汗珠順著他的額頭不斷滑下,劉國棟稍微停下來,坐在一邊定了定神。
小周拿著毛巾為他擦汗,并問道:“劉醫生,你沒事吧?”
劉國棟擺了擺手,臉色卻有些灰暗,他剛起身,卻踉蹌了兩步,但終于站穩了,來到小磊身邊,繼續為他吸毒。
看到這里,林逸和袁心儀都忍不住緊張起來,林逸心中暗叫糟糕,估計劉國棟也被染上蛇毒了。過了一會,劉國棟臉色更加灰暗,他終于站了起來,努力穩住身形,又查探一下小磊的傷勢,面色陡變:“蛇毒攻心!進入心房的蛇毒我根本吸不出來,這小子有性命危險!”
這時候小磊早已意識昏迷,呼吸微弱,心跳變慢,像是冬眠的青蛙一般。
眾親屬家人全都沖了上去,小磊的媽媽,那位四五十歲的大媽頓時趴在小磊身上嚎啕大哭:“小磊,你不能死啊,你死了叫媽媽怎么辦啊!”
孩子的父親,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在旁默默擦眼淚。
剛才的大漢一下子便跪在了劉國棟面前:“劉醫生,求你一定要救活小磊,您要多少錢我們都付,請您一定要治好他啊!”
劉國棟強忍住因為剛才吸入蛇毒而產生的頭暈和惡心,鄭重其事說道:“想要治療蛇毒攻心,按照中醫的法子,見效慢,回去得喂他中草藥,還不一定見效。但西醫就不同了,可以及時動手術,見效快,雖然我很不承認西醫,但是為了傷者的生命安全著想,我勸你們趕緊送大醫院吧,再晚了就來不及了。”
聽到這話,孩子的家屬們都心急如焚。孩子的小姑吩咐道:“老大,老二,快把小磊抬到醫院去!”
兩個漢子正要行動,門口突然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等一下!”
眾人一愣,接著便見到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并肩走了出來。
眾人均是疑惑不解,劉國棟也是格外詫異:“小林,小袁,你們怎么回來了?”這關鍵時刻,他也忘記了二人剛才欺騙他的事。
林逸剛才之所以沒急于出手,一方面想看看劉國棟的治療方法,不想搶去他的風頭,另一方面覺得這是小傷,實在不值得自己出手。
但聽到劉國棟剛才說已經蛇毒攻心,他便知道傷勢已經很重了,所以此時才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
眾人均拿疑惑的眼神望著林逸,不知道這一男一女冒出來究竟想做什么。
林逸淡然道:“蛇毒只是小傷,我可以治療。”
聽到“小傷”二字,即使已經有輕微中毒的劉國棟也不禁被氣樂了,沉吟說:“小林,你可別開玩笑,蛇毒攻心,連正規的大醫院治療起來都很麻煩,而且有一定風險,你快讓開,讓他們找醫院。”雖然對于林逸和肖國寶是朋友這件事心里不爽,但畢竟是自己的同行,而且有一腔為中醫而獻身的熱血,劉國棟不想看到這樣的好苗子因為一個傷者而被拖累。
孩子的家屬們看著林逸,心里也滿是不信,這么年輕的小伙子,看著就不像醫生,還說能治療蛇毒攻心,連德高望重的劉醫生都不敢說這樣的大話,簡直是拿他們開蒜!
眾人并不理會林逸,兩名漢子已經將小磊抬了起來。
林已就站在他們面前,用平靜的語氣說道:“請將傷者放下,我是一名中醫,不能見死不救,我一定會把他治好的。”
袁心儀當然明白林逸的醫術到底有多高超,于是連忙解釋:“我是海口第一醫院的外科專家袁心儀,這是我的醫師證,請相信他,他肯定能治好這孩子。”說著便趕緊拿出自己的醫師證。
孩子的大哥雖然問話水平不高,但是證件上的幾個大字還是認識的,他回頭看了老二一眼,說道:“的確是第一醫院的醫生。”
孩子的二哥卻急道:“大哥,你傻了,你看過這么年輕的中醫嗎?連劉醫生都辦不到的事你相信這個小子能辦到?快走吧,來不及了!”
“老大,老二,快點,我求你們了!”孩子的媽都快哭暈過去。
“媽,別這樣!小磊會好起來的。爸你攙扶著媽,我和阿淼現在就送小磊去醫院。小子,你快讓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大漢朝林逸急的直瞪眼。
林逸并不擔心,讓袁心儀先退到一邊,然后說道:“按照你們這個情況,估計沒送到醫院,估計孩子就要面對瀕臨死亡的危險,我想這種情況你們也是不想看到的,為了孩子的性命安全著想,請抓緊時間,讓我來為他治療。”
“不行!”
“絕對不行!”小磊的二哥阿淼和小姑幾乎同一時間開口。
看到兩方都很強硬的態度,坐在一旁的劉國棟心里不禁心生疑問,難道這位年紀輕輕的小林真能治好小孩的蛇毒?
“各位先聽我說!”正當孩子的大哥要出手打林逸的時候,劉國棟發話了,聲音已經不像最初的中氣十足,顯然因為不小心染上蛇毒,他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
店里面一時間安靜下來,只聽到孩子的母親低聲抽泣的聲音。
“劉醫生,你想說什么?”孩子大哥問道。
劉國棟沒有回答對方的話,而是將目光轉向林逸,認真問道:“小林,我治療的過程估計你也看到了,即使體內其他的毒素已經吸了出來,但是進入心房的蛇毒你怎么取出來啊,即使用藥水中和稀釋,也有一定的危險性,你到底有什么把握說一定能治好他?”
見劉國棟問的認真,林逸淡然一笑:“劉醫生,不是我想藏著掖著,不過治療的過程即使跟你說了,你估計也不可能理解,我只能說,用針灸可以治好他。”
“針灸可以治好?你在開玩笑嗎?”劉國棟自己也是一名中醫高手,當然知道針灸不可能治好蛇毒,難道你想在小孩的心臟上扎一針,這樣不是死的更快嗎!”
“我沒有開玩笑。讓我試過就知道了。”林逸仍舊淡然道。
“你何來的那么足的信心?”見林逸堅持自己的想法,就連劉國棟這樣的針灸高手也不禁對自己產生了動搖,難道針灸真的可以治療蛇毒?
林逸沒有再回答劉國棟的話,而是對孩子大哥道:“請你把孩子放下,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分鐘,如果孩子體內的機質一旦被蛇毒破壞,恐怕就連大羅金仙都治不好他了。”
“大哥,被跟著小子廢話,揍他!”阿淼在后面大叫,要不是因為抬著孩子的雙腿,他早就沖上去將林逸一頓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