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聽到那刺耳的鶴唳之音,看到那一片片皆白的白鶴羽毛,如飛雪般飄散在刀域之中。
“嗯?”
直至他感覺到脖頸一涼。
伸手一摸,手上已滿是黑血,脖頸上的皮肉都被扯了一塊下來。
還未等它反應過來,他胸口衣襟忽然出現了一道裂縫,散落開來。
裸露出青色皮膚上,一條條細密的切口,不停地顯現。
最后,就連他那握槍的手臂上,也都出現了一道道整齊的切口。
“刀……痕?!”
白袍鬼王猛然反應了過來,意識到身上的這一道道傷口,應當是那刀痕。
“可……可我周身泡沫,并未破……”
白袍鬼王抬起頭,看向那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散發著淡淡熒光的巨大水泡。
不過馬上,他的目光便也在那泛著五彩熒光的水泡上,看到了一條條整整齊齊的細小切口。
并且這些切口還在不停增加。
那顆巨大的水泡,就好像是一顆被切了無數刀后,又重新平湊起來的一般。
“是他的刀!”
“他的刀已經快到連這水泡都來不及破碎的地步!”
聽到耳畔那不停傳來的鶴唳之聲,白袍鬼王驟然驚醒,猛地揚起了脖子向前踏出了一步。
“轟!……”
白袍鬼王這一步踏出的瞬間,他那巨大的身軀,就好像被整整齊齊切割成了無數塊一般,轟然坍塌,堆砌成了一座肉片搭成的小山。
而此時,刀域之中依舊鶴唳聲聲,白羽紛飛,平靜得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
直到許太平身形再次顯現,飄然落地,手中長刀“叮”的一聲歸入鞘中。
四周圍觀的一眾青龍甲,這才反應了過來,爆發出一陣刺耳的驚呼聲。
“剛剛那不是太平道長的刀域之力吧?”
站在顧傾城身側的云夜喉結滾動了一下,然后眼神之中滿是驚悚神色的喃喃問道。
先前在對付老煙鬼時,許太平就已經用過刀域之力,云夜記得很清楚。
“不是。”
顧傾城搖頭,然后眸光灼灼地看著正在收刀的許太平道:
“這是他以刀域之力施展出來的刀法,獨屬于他的刀法。”
聽到這話,云夜心頭一震。
來自三皇道宮的他,十分清楚顧傾城這句話的分量。
對于刀修來說,只有徹底的掌握了刀域和刀域之力,才能夠將其與刀法融合,并創出一式獨一無二,只屬于他的刀法。
“刀修的每一層刀域,都能演化出一式刀法,其威力甚至等同于源法。”
三皇道宮云夜神色十分復雜地說道。
“刀修果然都是不循常理的瘋子。”
八景道宮羅成,這時也收起了青銅鐘,飄然落到云夜身側,臉上寫滿無奈地喃喃道。
……
“刀域的第一層,的確與斬魔刀聽鶴式融合最為合適,一刀即出便分生死。”
“缺點是沒有任何回旋余地,而且還敵我不分,不能隨意施展。”
看著地上白袍鬼王那小山般的碎肉,許太平一面收起刀域和身上的氣息,一面喃喃自語了一句。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