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太平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贊許地沖張老微微頷首,然后便繼續用分身觀察著那天刑魔主。
“公子,收回分身吧。”
張老這時又提醒許太平道。
“不急,我看看還有沒有機會。”
許太平搖了搖頭。
雖然不知道這天刑魔主,是如何看出他分身的,但他堅信自己身上有懲惡令一事,天刑魔主絕不可能知道。
“聽說此人心機極重,或許我可以故意保持分身不散,讓他起疑。”
許太平一面借用分身視線繼續打量著,一面在心中喃喃道。
在玄元分身訣修煉到大成之后,在分身遭受攻擊時,只要本體愿意承受分身所遭受的攻擊,是可以一直維持分身不散的。
不過大多數情況之下,沒人會做這種事。
“天刑大人好眼力,這還真是一道分身!”
那壯漢特意用神魂感應了一下之后,當即對那天刑魔主滿臉欽佩道。
“望幽境的修為,分身不能離得太遠,所以這真身應當在這方圓百丈左右的區域內。”
身著紅袍的天刑魔主環視了四周一圈,然后又將目光落到許太平的分身道:
“再加上你這鞋子上,還沾著泥巴,不出意外你們躲藏的位置,應該是金頂山西面那處坡地附近。”
說到這里時,他忽然停頓了一下,然后瞇眼一笑道:
“我沒猜錯吧,銹獅公子。”
聽到這話,許太平心頭一驚,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駭然之色。
他沒想到,這天刑魔主僅僅只憑著這兩點,便將他們此刻躲藏的位置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還真被我猜對了。”
天刑魔主忽然嘴角揚起。
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許太平分身眼瞳之中,那道不易察覺到的驚慌神色,依舊還是被那天刑魔主尋到了。
看到這一幕的許太平,額頭忽然冒出了一層細密冷汗,暗道:
“他故意沒毀掉我的分身,就是為了通過我這分身來……詐我?”
很顯然,這天刑魔主,剛剛說他已經推測出許太平他們的位置,其實就是為了看許太平的反應,然后再從他的反應之中依次排除。
“你們幾個,將這金頂山西面那處坡地,全部圍起來,一只老鼠都不要放過。”
這時天刑魔主看了眼身后幾名手下。
那幾人當即領命,然后就聽“嗖嗖嗖”的破空聲響起,一桿桿血紅色的長矛“砰砰砰”地插在金頂山下面那片坡地的四周,最后化作一座血牢,將許太平他們整個籠罩其中。
“他們那幾人中,有一位精通陣法的陣師,此刻定然都躲在那陣師布設的大陣之中,我們只需守在外面靜待那大陣靈力耗盡即可。”
在那幾名魔修布置血牢時,天刑魔主則像是在自自語一般,繼續笑瞇瞇地盯著許太平的分身。
不得不說,這人的洞察之力,要比許太平遇到過的任何修士跟魔物都要強。
哪怕此刻的許太平,只是在借著分身的眼睛與之對視,也仍舊有一種在他面前無所遁形的錯覺。
但好在,原本許太平要偽裝出來的神態,跟此刻差距不大。
“公子,萬幸我們提前布好了土行遁地陣,不然的話就真的要成這九淵魔眾的籠中之鱉了。”
在看到將整座金頂山西面籠罩起來的那座血牢后,張老忽然一臉后怕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按照他最初的計劃,是想靠著一座匿身陣法一直躲藏下去,直到魔淵那件可以追蹤他們的魂寶失效。
但現在看來,這天刑魔主,應當還有一件法寶能夠確認他們大致的方位。
更關鍵的是,這位天刑魔主洞察之力驚人,張義覺得就算沒有那件寶物,此人也還是能夠尋到他們大致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