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都很清楚,這是老將軍拿命換來的。
許太平轉頭看了眼老將軍,然后發現他的血氣,正一點點地與整個軍陣融為一體,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勢,也變得越來越大。
不用猜也知道,老將軍這是在焚海陣跟軍陣的力量,在嘗試取出那三劍神兵的神力。
“大哥,我終于聽到了!那頭名叫鮫翎的魔物,讓所有w甲魔都將水泡射向老將軍頭頂的那面盾牌。”
這時平安的聲音忽然在許太平的腦海之中響起。
平安口中的聽,自然是指“他心通”。
“轟!”
恰在此時,w甲魔口中水泡齊齊射出。
許太平想也不想,直接握住陰符,調出三千赤甲鬼兵,然后一指點向了老將軍頭頂那塊戰意凝聚的盾牌。
“砰!”
隨著一聲巨響,許太平看見,那些w甲魔水泡攻擊的方位,真的是老將軍頭頂。
同時被二十多顆水泡擊中,那塊由戰意與焚海烈焰匯聚而成的巨盾,一下子出現了一處空洞,眼見大量的毒汁就要流淌出來。
“轟!”
而在這時,隨著一道破空之聲響起,一道由無數飛旋罡風匯聚而成的氣柱從許太平的指尖射出,并在赤甲戰意與焚海陣的加持之下,化作一道巨大的火龍卷沖霄而起,將那正要傾瀉而下的毒汁燒得干干凈凈。
那塊由幾千赤甲騎戰意匯聚而成的盾牌,這時也重新匯聚了起來。
“有勞許兄弟了,再幫老夫撐一會!”
這時正仰頭望天的老將軍,大吼著沖許太平道了聲謝,語氣之中盡是豪邁,看不出半分恐懼,根本不像是一位即將赴死之人。
盡管老將軍沒對一眾赤甲騎,說任何鼓動之詞,但他那只幾乎已經插入胸膛的手,還有那一身豪邁慷慨的氣勢,無不在激勵著四周的將士。
曾親眼看著父親以此種方式赴死的張淳,緊咬著嘴唇,握住長槍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了起來。
最終,無法將心頭起伏情緒壓下的他,開始朗聲誦念起了儒門十六字箴――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
而隨著他的這一聲,其他赤甲騎跟赤甲兵也都齊聲誦念了起來。
對于鎮海樓的赤甲騎來說,這十六個字不是什么至理名,而是他們與魔物每一次廝殺的證明。
在這誦念聲中,儒門的浩然之氣,再一次從一眾將士們身上擴散出來。
而儒門的浩然之氣,從來都是筆直朝天,所以遠遠望去時,那一道道浩然之氣,就像是一束束光芒沖霄而起,將原本因為魔物的沖擊而不停下沉的一面面盾牌托起。
“汝等這群廢物,難道看不出來,他這是打算取那三件神兵嗎?”
這時,一道充滿了憤怒的咆哮聲,從云端之上傳來。
說話的,正是那八爪魔蛸。
與鎮海樓打過多次交道的它,一眼便看出了老將軍的謀劃。
要不是它此刻還在積蓄力量,早就自己出手了。
而那幾名魔主在聽到這話之后,心頭皆是一緊,它們雖轉生過多次,但對那三件神兵的恐懼是刻在骨子里的。
“不惜一切代價,破陣!”
旋即,魔主鮫翎大喝一聲,向所有魔物發下命令。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