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砍得不夠,他可沒臉去見三三居士。
……
一個時辰后。
白駒客棧。
黃雀盯著銅鏡一不發。
府主劉處玄也是盯著銅鏡一不發。
只見那銅鏡之中。
一身是血的許太平,一手拎著石鼎,一手提著長刀,身前懸著飛劍,就那么站在通往山頂最后一段臺階的平臺上,眼神堅毅如初地望向山頂。
而在他身后,原本一路繁花的山路,如今只剩下光禿的一片。
一株梅樹都不剩了。
“府主,到底厲害的是那劍法,還是許太平這個人?”
良久后,在看到許太平準備起身走上那最后一段臺階時,黃雀忽然向坐在對面的府主問道。
一開始,他認為許太平能硬抗那劍氣,完全歸功于那劍術。
但等到走到山腰上時,那位大劍修留下的劍意也越來越強,引動的劍勢越來越兇猛,劍氣也越來越精純,那劍術能夠發揮出來的作用逐漸變得十分有限。
許太平根本沒辦法在那般洶涌的劍勢之下,思考拆解之法,好幾次險些被劍氣吞沒卷下山崖。
黃雀到現在也很難想象,他能逆著山路上的劍勢,一路走到這里。
“只能說,合適的劍法,遇上了合適的人。”
府主劉處玄表情凝重地望著銅鏡。
“但接下來這段路,他如果再為了斬那梅花選擇逆勢而行,恐怕很難像先前那樣靠那具體魄扛下去。”
他接著說道。
“府主您這話是何意?”
黃雀有些不解。
這最后一段路,他也走過,只覺得頂多是劍勢更兇猛一些,并無其他的特別之處。
“若你曾在這最后一段路上逆勢而行,就會發現,那股劍意會將整體條山路上的劍勢與劍氣合而為一,化作一劍斬向你。”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