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會,許太平與樊祁便都成了兩具血人。
此時此刻,二人比拼已經不是拳法、不是內力、不是體魄,而是心中維持兩人拳意不熄、拳勢不散的那口氣。
樊祁的信念,便是他那股滔天殺意與怒火。
而許太平的信念,則是身為凡骨不屈的骨氣。
兩人爭的只是一個口氣。
“砰!”
片刻后,隨著又對拼一拳,那樊祁口中大口嘔出鮮血,一身拳勢轟然崩塌。
再看太平,不但拳勢不減,一身拳意反而越燒越旺,仿佛永遠也不會燃盡,永遠也不會熄滅。
很顯然,這場角力,已經到了最后關頭。
“轟!”
這時,許太平的奔牛鑿陣,也已經來到最后一拳。
其拳意與拳勢也攀升到了。
“刺眼,真是刺眼啊……”
努力從地上爬起來的樊祁,瞇著眼看向正蓄勢一拳朝自己轟來的許太平,淌血嘴角蠕動了幾下。
與旁人不同,此刻他眼中的許太平,那一身拳意一如正午的太陽,光芒萬丈,刺眼得能夠將人的眼睛灼瞎。
驀然間,樊祁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太公。
回想起了當年他第一次看到太公揮拳時,一如眼前許太平這般,光芒萬丈。
隨后,一段被他塵封了許多年的對話,又一次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太公,何為拳意?”
“拳意,便是吾等武夫揮拳的理由。”
“那太公你揮拳的理由是什么?”
“我揮拳的理由,便是讓祁兒你不必受那四海飄零之苦,讓樊家子弟不必受那家破人亡之苦,讓我白樹國永世不受外邦之辱。”
“祁兒,太公今日這番話,你定要牢記。”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