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蘇清荷始終沒表態。
她不是傻子,女人堆里的小心機,她太清楚了。
牧憐云和池棠一唱一和,擺明了是故意讓她知道裴敘白心里有個白月光的存在。
她要先找機會,見到那個女人再評判。
“好了,不說這些了,咱們快去泡溫泉,一會他們該等急了。”牧憐云一手挽著池棠,一手挽住蘇清荷,親昵地拉著兩個女孩離開。
換衣間門外,拐角處佇立著一抹高大身影。
秦不舟指腹摩挲腕表,深褐色鳳眸出神而失焦。
他沒有換泳裝,還穿著煙灰色呢子大衣和襯衫,似乎等了很久,等得很耐心。
牧憐云一眼就注意到他,猜到他是來找自己的,“二哥好像有話要跟我說?”
秦不舟淡淡頷首。
牧憐云招呼兩個女孩先去溫泉池,獨自跟著秦不舟去了走廊盡頭。
室內開了熱空調,但走廊盡頭是窗口,微敞的窗戶縫透進來徐徐的寒風,牧憐云不自覺將泳裝面上的外套裹緊了點。
“二哥要跟我說什么?”
秦不舟直入主題:“我記得爸曾說過,你有個小名,是叫什么?”
牧憐云輕笑:“二哥怎么突然問起這事?”
“不能問?”
秦不舟表情是嚴肅的。
“當然可以。”牧憐云答得輕飄飄,“但是我也不記得小名是什么了。”
秦不舟俊眉蹙起:“那是你父母對你的愛稱,你怎么可能不記得了。”
“我應該記得么?”牧憐云眼神變冷,態度也冷硬了幾分,“二哥明明知道我父母是在一夜之間車禍身亡,卻偏偏要來勾起我的傷心事,那二哥還記不記得你當年是怎么活下來的?記不記得我之所以變成一無是處的病秧子,都是為了誰?”
秦不舟微怔。
養兄妹十幾年,他還是第一次看牧憐云露出這樣冷淡的神情。
但她的眼圈是紅的,隱隱有水光氤氳,看起來破碎柔弱又強裝堅強。
秦不舟別過眼,不再看她。
她的話,確實讓他無地自容,也于心不忍。
他欠她一條命,欠她一個人生……
他嘆氣,妥協:“只要你不再招惹黎軟,秦家永遠是你的避風港,我也永遠是你的哥哥。”
牧憐云不應聲,望著秦不舟離開酒店的背影,一滴淚緩緩滑過面頰,眸子里卻不見半點傷情,麻木冷漠。
……
之前大半個月的努力,使黎軟終于給母親預約到華盛頓那邊的著名腦科專院的轉院。
她抽空去了一趟清河醫院。
裴敘白正在病房替蘇慧蘭填寫監測儀數據,見她來了,默默合上筆蓋。
“你放心,華盛頓那邊有不少我之前醫學院的同學,那邊接手這次伯母轉院事宜的人,正好也是我的學弟,伯母在那邊會被照顧得很好。”
他做事細心周到,黎軟一向是放心的。
感謝的話說過太多次,只需要一個眼神,裴敘白便心領神會。
他緩步走到黎軟跟前,看了看腕表,“快到中午了,醫院食堂飯菜清淡,很適合孕婦的忌口,一起去?”
“好,我買單。”
他幫了自己這么大的忙,黎軟沒道理連一頓飯都不給面子。
裴敘白忍笑:“來我的醫院吃飯,哪里還需要你付錢。”
兩人閑聊著走出病房。
一個小護士小跑到裴敘白跟前:“裴醫生,你未婚妻來了。”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