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秦不舟嗓音陰沉:“你是想說,她也許在鬧離婚的時候,就把我綠了?”
徐叔驚恐,連連擺頭:“少爺我不是這個意思。”
早就說過主人家的事少管,徐叔懊惱,改口道:“我老婆懷孕都是快十年前的事了,也許是我記錯了,看錯了,少奶奶不是孕吐。”
秦不舟不說話。
徐叔的猜想倒是讓他想起一件事。
上次帶黎軟去參加紅酒會,黎軟腰身胖了許多。
她嘔吐的情況也不是這一兩天了,早在那之前就有吐過,也說是被酒氣熏到。
如果事情早在那個時候就有苗頭,還有一種情況。
秦不舟:“她有沒有可能沒流產,還留著我跟她的那個寶寶?”
徐叔不敢說話。
秦不舟的手搭在膝蓋上,指骨蜷起,因這個猜想而亂了心。
他記得黎軟還說過,喜歡孩子,但不喜歡生他秦不舟的孩子。
黎軟滿心滿眼都是裴敘白,搬出婚房的時候,就裴敘白同住一個小區,她如果真的懷孕,還有沒有可能是……
秦不舟不再往下想了。
兩個矛盾的猜想,使他整片胸腔都揪緊,呼吸泛起刺痛。
車里彌漫著他不善的低氣壓,他面龐沉峻,給程剛打了個電話:“少奶奶之前在裴氏旗下的清河醫院做過一次人流手術,你去查一下記錄。”
吩咐完,他又給裴敘白打電話。
電話響了快一分鐘,才被對方慢悠悠接起。
裴敘白的聲線溫和懶散:“有事?我今晚不想出來喝酒。”
秦不舟問:“這會在瀾庭?”
“嗯,剛洗完澡。”裴敘白不解,“你又怎么了?”
“等著。”
沉沉落下兩個字,秦不舟長腿邁下車,往黎軟對面樓的電梯廳過去。
幾分鐘,裴敘白的家門被敲響。
裴敘白拿著毛巾,擦著半濕的短發去開門。
一打開,就看到秦不舟那張黑沉的俊臉。
神情太臭了,像壓著火氣。
裴敘白也不怎么爽他,莫名其妙:“黎軟隔壁的房子都賣給你了,你大半夜來找我做什么?”
秦不舟輕斂眸,瞳孔陰郁暗沉,壓著齒縫里的冷意,一字一頓地質問:“前段時間,你有沒有借在她對面,對她有什么不軌的行為?”
裴敘白皺眉:“你把我當什么人了。”
秦不舟眼里的陰郁,一瞬間像烏云撥開,只剩晴陽。
晾裴敘白也不敢在他婚內之間,對他老婆做什么。
那就還有第一種可能。
裴敘白擦著濕發,轉身進了臥室衣帽間,不再搭理秦不舟,換上睡袍,拾起吹風機開始吹頭發。
秦不舟雙手揣兜,心情明媚,悠閑邁步,跟著他進屋,就倚在他衣帽間門口。
吹風機的風噪,像阻隔在兩人之間的一堵無形的墻。
秦不舟沉默地等待幾分鐘。
等裴敘白關掉吹風機,周遭恢復安靜,他才嚴肅發問:“黎軟之前流產的事,你最清楚,你是不是故意幫她造假騙我?”
裴敘白正要放下吹風機的手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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