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軟打車趕到秦氏大廈門口時,秦不舟已經等在大廳門口。
等她準備詢問前臺小姐時,秦不舟直接走過來,拉了拉她的衣袖,“老婆,去三樓休息區談吧。”
黎軟沒給他什么好臉色,由他領著去了員工休息區。
正是早上工作的時間點,待在休息區的秦氏員工很少,寥寥幾個在打電話談業務。
秦不舟找了個靠窗的安靜角落,問得溫柔:“老婆要喝咖啡還是奶茶?”
黎軟:“白開水。”
秦不舟親自倒了兩杯白開水端過來,又問:“老婆想跟我聊什么?”
他每句話的前綴都是“老婆”,黎軟不爽地蹙起秀眉。
以前她有多喜歡聽秦不舟在耳邊溫柔磁性地喊老婆,現在就有多討厭他嘴里說出這個稱呼。
“我們說好今天早上九點民政局見。”黎軟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十點半,你為什么不來?”
秦不舟正襟危坐,掌心搭在膝蓋上,指骨緊了緊。
“老婆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黎軟耐著性子:“真話。”
秦不舟垂下了眼,搭在膝上的指骨捏得更緊:“不想離……”
黎軟冷下臉色,火氣一瞬間上來了,忍著怒意咬牙切齒:“這場婚姻游戲還沒玩夠?”
“我從來沒有把這場婚姻當成游戲,我……”
“夠了秦不舟,我不想聽。”黎軟打斷,無端想起那對在民政局門口吵架的夫妻。
女人還愿意跟男人抱怨,說明心里還愛著男人,不愿意離婚。
但那個男人已經不愿意多說,不愿意再爭吵出一個輸贏,厭煩了無休止的吵鬧。
她跟秦不舟的婚姻情況,比那種普通夫婦的恩怨嚴重多了。
她現在連跟他吵架的欲望都沒有。
失望透頂,唯有離婚解脫。
她平靜道:“我累了,也不會在你的家人面前繼續隱忍,維持這段婚姻只會讓你我、讓所有秦家人跟著痛苦,不得安寧。”
秦不舟別過眼不看她,沉著俊臉悶悶道:“他們該的。”
“……”
還真是個逆子。
黎軟沒耐心了。
好好語的勸說行不通,那就發瘋吧。
她冷道:“這個婚如果離不成,就喪偶吧。”
秦不舟這才抬眼看她,輕笑一聲:“你又想拿刀捅我了?”
“不。”黎軟眼神嚴肅堅決,“今天之內拿不到離婚證,我就去跳樓,明天你就會收到我的尸體。”
是一尸兩命的尸體。
秦不舟怔了怔,眉峰跟著肅穆了幾分:“你拿你自己的命威脅我?”
他搭在膝上的手悄然攥成了拳頭,憋悶好一陣,才壓抑著,咬著牙發狠:“你憑什么覺得用你的命能威脅到我?”
“我沒有想要威脅你,我說得出就做得到。”黎軟悻悻失笑,嘴角勾起一抹蒼涼,“你還不明白嗎秦不舟,我寧愿去死,也不要跟你繼續維持這段痛苦的婚姻。”
心臟好似被什么利器狠狠刺了一下,生疼得厲害,秦不舟情緒內斂,眼尾微紅。
半晌,他自嘲地笑了笑,松了一直緊攥著的指骨。
“好,我們去……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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