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舟?”
男人橫躺在陪護小床上,醉得一動不動,像是已經睡了過去,沒有任何反應。
以前的朋友酒局,秦不舟從來不會醉成這樣。
黎軟翻身下床,剛湊近一點點,濃烈的酒氣竄入鼻腔,直沖天靈蓋,她頓時臉色發白,跑到小廁所干嘔。
“秦不舟,我當年結婚怎么就沒跟你算算八字,你肯定克我!”
再次回到病房,她捂了口鼻,抬腳踹了踹男人的小腿,“臭死了,起來,你自己滾出去,或者我喊護士們把你扔出去。”
秦不舟沒反應。
黎軟走到床頭,正要按下呼叫鈴,腰肢忽然被人一把摟住。
“松開!”
秦不舟將腦袋貼在她腰側,胳膊將她纏得很緊。
她掙扎,語氣都慌亂了:“你勒到我肚子了!松手!”
秦不舟松了一點點力道,扳正她的身體,將腦袋輕輕杵在她的腹部,“老婆,我難受……”
這個姿勢使黎軟一怔。
她差點就以為秦不舟是故意的,以為他知道她肚子里的寶寶還在。
“真的難受,老婆,你疼疼我……”
低啞迷蒙的聲線在酒精作用下,添了幾分濕黏的委屈調調。
他紅透的眼圈,配著順毛下的墨黑短發,像撒嬌討糖的可憐小狗。
黎軟注意到他的狀態不對勁,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燙得驚人,好像發燒了。
“秦不舟,醒醒,滾起來去看病。”
發燒加醉酒,秦不舟意識混沌,根本不搭理她。
沒辦法,黎軟只好按響呼叫鈴,喊來護士給秦不舟查體溫。
小護士握著測溫槍在秦不舟額頭上按了一下,“39.8度,高燒還喝這么多酒,真是個狠人吶,快把他扶到病床上去。”
黎軟幫著搭把手,兩個人費了好大勁才把人弄到床上。
小護士:“我去叫值班醫生過來看看,他這個情況怕是要掛水。”
“麻煩了。”
像是怕黎軟跑了,秦不舟病得昏沉,身體不適使他眉宇間一直蹙著,像凝聚著淡淡愁緒,依然抓著黎軟的手腕不撒手。
黎軟:“床位讓給你,醫藥費你明天醒了自己結。”
她嘗試掰開秦不舟的指骨,對方像是把一身的牛勁都匯聚到手上,完全掰不動。
實在無奈,黎軟只能給牧憐云打電話。
牧憐云來得挺快,不過25分鐘就抵達了醫院。
但她只站在床位,站得規規矩矩,“軟姐姐,你跟二哥才是夫妻,我單獨留下來照顧二哥,這不太合適吧?”
黎軟沒給什么好臉色:“在我面前裝什么矜持,之前你半夜叫走他多少次,你故意把他纏在你身邊的時候,怎么沒覺得不合適?”
牧憐云:“我從未逼迫二哥為我做什么,都是他自愿的。再者說,我身體不好,若是照顧二哥把自己累病,反倒惹二哥內疚。”
不是故意扭捏,黎軟能感覺到她就是來走個過場。
那些情小說里的那些綠茶女士,不都爭著搶著要在男人面前刷好感、負罪感、愧疚感。
秦不舟生病是最有機可乘的,牧憐云居然不想留下來照顧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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