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聲依舊很大。
項斯越身上很濕,外面裹著許妍的外套,坐在這輛有些狹小老舊的沃爾沃里。
他沒做過這樣的車。
印象里,車應該都是很寬敞,內飾也大差不差是通體黑或棕。
但這輛車,顯然跟他印象中的所有車都不太一樣。
很小,很擁擠,靠背里還塞著些雜物。
出風口轟出來的暖風卻是暖洋洋的,不是記憶里那種恒溫的溫度。
“妥妥,先把你的水杯倒點熱水出來給斯越喝一點。”
許妍倒著車,囑咐后排的妥妥,又溫聲沖斯越道,“先忍一忍,等到了家拿妥妥的衣服給你換上,一直濕著身體會不舒服的。”
周妥不情不愿用自己的奧特曼水杯倒出來些水在杯蓋,遞給他。
斯越看著有些掉漆的杯蓋,沉默良久,沒動。
“還嫌棄我啊,嫌棄我算了。”周妥妥同學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我還沒嫌棄你呢。”
許妍從后視鏡輕瞪了他一眼,妥妥努了努嘴,把那口水自己喝下,蓋上杯蓋。
“話說你怎么一個人大晚上在醫院?”
“不會是離家出走了吧?”
周妥妥促狹,“喂,項斯越,你不是乖小孩嗎,老師不是都夸你是年級紀律標兵嗎?三好學生也會離家出走?”
“周妥妥——”
前排傳來許妍提醒的聲音,周妥妥終于老實了,不再吭聲。
斯越手掌冰涼,握拳,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