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黃定成此刻給陳中躍出著主意,“陳主任,我給你出個點子,既然你已經安排找趙南波談話,那就直接把他扣下來。”
陳中躍皺眉,“把他扣下來?趙南波是市局局l,直接把他扣下來會不會不合適?”
黃定成不以為然道,“陳主任,這趙南波膽大包天,他都敢扣押你們督查室的人,你難道還不敢把他扣下?”
陳中躍目光微閃,他知道黃定成這是在激他,不過把趙南波扣下,似乎和他的行事計劃并沒有沖突,或許還可以嚇一嚇趙南波,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獲呢。
心思快速轉動著,陳中躍慢慢有了計較。
兩人聊了一會,掛掉電話后,陳中躍看了看時間,心想把趙南波晾的差不多了,可以去跟對方談一談了。
趙南波,原本就是陳中躍打算親自同對方談的,至于喬梁,實則是陳中躍虛晃一槍,這也是陳中躍讓范曙信去跟喬梁談話的緣故,因為他的目標本就不是喬梁,而他這么做,其實是為了間接給趙南波施加心理壓力,因為他知道調查組這邊通知喬梁和趙南波后,喬梁和趙南波肯定會互通有無。
此刻,趙南波所在的房間里,已經等了好一會的趙南波神色頗為不耐煩,調查組說是找他過來談話,結果他過來到現在就一直把他一個人扔在房間里,連個鬼影都沒見著。
就在趙南波準備喊工作人員進來問一問時,一個身影緩緩走了進來,趙南波看到對方,不由神色一肅,“陳主任。”
陳中躍板著臉,“南波同志,我現在是聯合調查組組l,請稱呼我陳組l。”
趙南波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想對方這也太較真了,不過從對方的反應隱隱也可以看出對方的態度。
陳中躍盯著趙南波,短暫的沉默后,突然道,“南波同志,你把我們督查室的人扣了近一天,那我也扣你一天,你沒意見吧?”
聽了陳中躍這話,趙南波挑了挑眉頭,“陳組l,你這是在報復?”
陳中躍淡然一笑,“南波同志,這怎么能說是報復呢,難不成我們調查組就不能把你留下來問話了?”
陳中躍說著,話鋒一轉,又道,“正好也讓南波同志你留下來好好想一想是否有什么沒有交代的,尤其是喬梁同志讓你扣省督查室的人,你覺得喬梁同志是否存在蓄意打擊報復的目的?”
趙南波目光一凜,暗道一聲來了,陳中躍這話分明存在很強的誘導性,這是在暗示他做某種回答。
趙南波沒有說話,抬頭同陳中躍對視了一眼,只見陳中躍也在注視著他,正如同他所猜測一般,陳中躍的目光里帶著某種鼓動和暗示。
大家都不是傻瓜,趙南波沒理由讀不懂陳中躍話里的暗示,但這時候,趙南波選擇沉默。
陳中躍見趙南波不吭聲,便又道,“南波同志,你擅自將我們督查室的人給扣了,這事可是惹得關欠滯庹鹋竟薔鴕餑愕鬧埃獯胃蛭饈露蠓16做閱閎綣幌氚旆u咕齲閼飧鼉珠l是鐵定保不住的。”
陳中躍說著一頓,繼續道,“雖然有陳廳替你在關敲媲八島沒埃親齔鼉齠u氖率遣換崆嵋贅牡模悴灰в薪男倚乃肌!
趙南波繼續沉默,陳中躍以為他把希望都寄托在陳維君身上,想要靠陳維君保住局l的位置,卻不知他根本沒那個想法,他只是讓陳維君幫他拖延時間罷了。而陳中躍現在如此說,顯然是在給他施壓,在他和喬梁之間,首先攻破他。陳中躍現在的想法應該是,只要把他拿下,然后再收拾喬梁,那似乎就會容易一些。為了達到這個目的,陳中躍搬出了關新民,他顯然以為,關新民作為東林省的一把手,對自己是極具震懾力的,在關新民的強大權威面前,自己除了乖乖就范,沒有任何其他選擇。
但陳中躍顯然是想錯了,顯然低估了自己的耐壓力,或者說,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和喬梁這邊看似被動,實則早已成竹在胸,早已掌握著堅實的主動。
不光陳中躍,關新民也應該想不到。
如此想著,趙南波的心里安穩下來,他的安穩來自于自己和喬梁掌握的底牌,來自于對喬梁的堅定信任。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