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勤微微一笑：“多年的同事，誰是什么樣的人，誰會做什么樣的事，如果我都看不出猜不出，那也不用混了。”

李睿道：“怎么，她有故事？”

陳勤道：“倒也不是什么故事，只是你得小心她一點。”

這時，一旁傳來歌聲，是王菲的《郵差》。

這首歌是李睿第二喜歡的粵語歌，前世今生從來沒在ktv聽人唱過，沒想到今天聽到了。

“你是千堆雪，我是長街，

怕日出一到，彼此瓦解。

看著蝴蝶撲不過天涯，

誰又有權不理解。

你是一封信，我是郵差，

最后一雙腳，惹盡塵埃。

忙著去護送，來不及拆開，

里面完美的世界……”

姜琳坐在包房中間的高腳凳上，雙手捧著麥克風，用極為標準的粵語和令人驚訝的歌喉唱完了整首歌。

完結的一瞬間，整個包房都鼓起掌來。

有人高喊：“再來一首！來一首鄧麗君的吧！”

姜琳笑道：“我只會唱粵語的。”

“會唱《喜帖街》嗎？”李睿忽然問。

姜琳訝道：“你也喜歡《喜帖街》？”

李睿點頭：“第一喜歡《喜帖街》，第二就是這首《郵差》。”

姜琳哇了一聲：“咱們的品味好像！”

李睿端著酒，靜靜看著姜琳。

她微閉眼睛，不需去看歌詞，輕輕哼唱起來。

“忘掉種過的花，重新的出發，放棄理想吧……”

李睿想起前世的某個日子，他獨自一個人在ktv里，滿臉是淚的唱這首歌，和過去道別。

從那以后，他不再全心投入的去愛一個人，不再義無反顧的去過一段生活，不會再留戀，也不會再猶豫，心里只有一件事：賺錢！

為了賺錢，他可以低三下四的奉承心眼里看不起的人。

為了賺錢，他絞盡腦汁的搜集各種資料，只盼能找到暴富的機會。

為了賺錢，他可以豁出一切，包括尊嚴。

忘掉過去，放棄理想，重新出發，說的就是前世那個卑微的只想著錢的他。

“……就似這一區，

曾經稱得上美滿甲天下，

但霎眼，全街的單位快要住滿烏鴉……”

姜琳的聲音真好聽，比謝安琪少了幾分清凜，多了幾分涼薄。

放在別的歌中，這種涼薄會令人不舒服，可放在這首歌里，卻是恰如其分的表現出那種繁華落盡的悲涼和寂寞。

李睿想起小意，想起曾經美滿又零落的生活。

想起許多許多，便舉起酒杯，朝著虛空輕輕一碰，對前世那個寥落的自己道。

“辛苦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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