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尋歌拎著魚竿飛了過去,懸停在布魯藍斑的正上方,開始一次又一次的將魚餌拋到它的前方。
會飛的學徒們猶如蝗蟲一般嗡一下飛了過來,幾乎遮蔽了小半邊天空,大家開始圍著布魯藍斑拋竿,又或是跟飛,將魚餌帶到布魯藍斑的前方,試圖誘惑它吃下。
布魯藍斑一次又一次的繞過這些魚餌。
沒有任何技能可以捕捉到它。
4分鐘……
3分鐘……
大海之上,還在堅持跟隨布魯藍斑的學徒只剩下個位數。
這太傻了。
所有人都能看出布魯藍斑不吃魚餌。
有時候明知道這樣做得不到結果卻還要一次次嘗試,這種堅持不僅無法感動任何人,反倒只會讓旁人覺得愚蠢。
2分鐘……
就連楓糖和霧刃也停下了。
太狼狽,像心愛玩具被拿走后撒潑打滾不愿放手的幼崽,無能為力,惹人發笑。
只有虞尋歌還沒放棄。
她跟在布魯藍斑后面,一次又一次的甩竿,一次又一次將魚餌甩到了布魯藍斑的面前,日落昏暗,人們無法看清她眼底是否有哀求,是否有淚光。
楓糖忍不住勸:“算了…來不及了……”
可說出口的聲音輕又柔,仿佛喃喃自語,比不過海上的風。
那個人太認真,認真到讓你覺得勸她放棄是對她的羞辱。
當空中的數字單位只剩下秒鐘時,虞尋歌終于停了下來,她喘著氣,顫抖的右手自然垂下,長長的魚竿輕點海面,在海面蕩開一圈漣漪。
她是最后一個停下的學徒,也是離布魯藍斑最近的學徒。
她眼睜睜看著布魯藍斑離開它,游向落日。
前方是布魯藍斑頭也不回游向落日的背影,身后是懸停在空中的學徒們,越是靠近海岸,停留在空中的學徒就越多,從上空看,像一把扇。
她們在看布魯藍斑,也在看這個堅持到最后還不死心的學徒。
溫熱的海風中好像有夢想破碎的味道。
今年也沒有天胡豪七了。
……
天胡豪七撐著側臉,看著宛若一幅美麗油畫的游戲場景。
身后有遺憾的嘆息,那些校長們在說今年也看不到天胡豪七了。
哀嚎輕聲道:“還有機會。”
天胡豪七用更輕的聲音答道:“嗯,還有48秒呢。”
坐在哀嚎邊,一直不說話的風鯨第一次開口:“是啊。”
游戲什么時候結束,只有天胡豪七懂。
觀眾席的另一邊。
血精靈用力眨了眨眼睛,眨掉眼里的熱意:“其實只是一條魚而已,她盡力了對吧,技能不適合有什么辦法呢。”
黑貓:“2分鐘前你還在罵她像個不接受失敗只會鬧脾氣的傻瓜。”
血精靈:“我收回這句話,我才是那個傻瓜,如果逐日沒離開賽場就好了,看到這一幕,她肯定會原諒自已的學徒沒有拿到冠軍的。”
黑貓:“……唉,是啊。”
前排的一個黑發矮人突然回頭看了她們一眼,眼里有著濃濃的不解和嫌棄,還有幾分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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