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袋還好說,那四個壇子和一個大缸,石唐之和劉根來爺兒倆可搬不動,加上柳蓮也不行。
可大冷天的,壇子和缸里都有水,放外面凍一晚上,一準兒凍碎,不搬回家又不行。
不是有句話嗎,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石唐之找來一把鐵锨,讓劉根來拿了個簸箕,爺倆一塊往拖車旁鏟了一堆雪,再往上鋪一層麻袋。劉根來在車上挪著,石唐之在下面把握著方向,一點點把五個壇子都挪了下來。
有雪墊著,大缸和壇子都穩穩落地,爺兒倆又一塊兒把壇子和水缸挪到麻袋上,扯著麻袋的四個角,很輕松的就把四個壇子抬進了廚房。
抬那缸酸菜的時侯,費了點勁兒,水缸不光比壇子重,還高,麻袋又是軟底的,抬不穩,柳蓮在一旁扶著,爺倆一點點把那缸酸菜挪進了屋。
等規整好,爺兒倆都出了一身汗。
小疾風還挺乖,一直在睡著,沒醒來鬧騰,要不,可夠一家人忙活的。
等弄好了,爺倆去洗手,柳蓮從鍋里把晚飯拾掇出來了。
倆人都沒吃飯,一直在等他。
吃飯的時侯,柳蓮問起了他在東北的事兒,劉根來撿著能說的都說了。跟干爹干媽說這些事,就不能用說評書的方式了,劉根來說的都是重點,等吃完飯,也說的差不多了。
等吃完飯,劉根來忽然想起個事兒,“屋里太熱,那狍子不能一直放著,今兒個要是不收拾,得在雪里埋著。”
回來的路上,他在拖車上放了一只狍子,用麻袋裝著,狍子不太大,只有四五十斤,也夠一家人過年吃的。
“那就先埋著吧,今兒晚了,明兒個收拾。”
石唐之起身拿起了那個麻袋,劉根來跟著一塊兒出去,爺兒倆把拖車旁邊那堆雪又鏟了回去,剛好埋上了那只狍子。
等他們忙活完,柳蓮已經回屋了,石唐之在客廳沙發上坐了下來。劉根來知道石唐之有話跟他說,便泡了一壺茶,規規矩的坐在他對面。
“你對你這次去打獵的事兒怎么看?”石唐之點了根煙。
又要考我?
劉根來琢磨了一下,想起了周啟明的話,斟酌說道:“我雖然拿回了不少肉,但還是會有人不平衡,所以,工作上,我要更積極一點,過年的時侯,我想值個班,干爹,你看行嗎?”
啥叫化被動為主動?
這么恬不知恥的一說,過年值班就成了劉根來主動爭取的,瞬間就高大上了。
“工作積極一點是對的,過年值班也沒問題,但這都是具l的事兒,站的高度也不夠,你試著站在更高的高度再來思考這個問他。”石唐之提點道。
更高的高度?
劉根來琢磨著石唐之的話,再結合這件事,忽然明白了石唐之的意思。
“干爹,你的意思是……平衡?”
“有點這個意思,但準確的說是權衡。”石唐之點點頭,“凡事都有兩面性,在行事之前,要考慮到利弊大小,利大于弊,那就放開去讓,弊大于利,那就要謹慎行事。”
“我知道了。”劉根來點點頭。
石唐之這是借著這件事在教他為官之道。
就拿他去打獵這件事來說,他在工作時間出去玩兒了這么多天,是會有人眼紅不假,但更多人都得到了實惠,而且,他也沒耽誤工作,從利弊的角度講,明顯是利大于弊。
將來,如果自已當了官,遇事之時,也要學著從利弊的角度決策問題。
周啟明應該也是在權衡利弊之后,才答應給他放假的。
“行了,你去休息吧!”石唐之擺擺手。
他的風格還是沒變,教劉根來的時侯都是簡意賅,點到為止。
劉根來回到自已房間的時侯,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如果在去東北之前,把這事兒跟石唐之說了,石唐之肯定不會阻攔他。
考慮問題還是不夠全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