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好走,卡車來回開的都不快,等把野豬拉回市局,都快到中午了。
劉根來過兩天才能走,車隊說不定啥時侯就要出車,野豬不能一直在卡車上放著,眾人又七手八腳的把野豬埋進了墻邊的雪堆下。
這么冷的天,雪堆下就天然的大冰窖。
在山里,劉根來晚上睡覺的時侯,把野豬放出來了,三頭野豬早就被凍的硬邦邦的,根本不用處理。
埋好野豬,劉根來沒急著走,又跟他們一塊兒去食堂吃了頓午飯。
李韜已經把劉根來的小灶安排好了,劉根來沒去,把飯菜端過來,跟他們一塊兒吃。
剛剛大家伙一塊兒忙活,到了吃飯的時侯,劉根來咋能一個人搞特殊?
他這副讓派又給自已贏得了不少好感,馬存煤說晚上請他吃飯的時侯,一個個都要湊個份子。
劉根來有點頭大,這么多人跟他喝酒,哪怕一人只跟他喝一杯,也能把他喝趴下。
吃飯的時侯,碰到了張富貴。
張富貴人老實,也不太善于交際,再加上來的時間短,負責的也是后勤倉庫,經常一個人待著,跟這幫人都不太熟,也就沒往一塊兒湊。
劉根來跟他說了一聲,下午想去看看孩子,順便跟他說了兩種酒的事兒。
“你小子干嘛送我那種酒?”張富貴搖頭笑著,“那天喝多了,忘了問你,你不說,我這兩天都沒敢喝。”
膽兒真小。
虧你還打過仗。
劉根來還想問問他喝沒喝錯,有沒有撅著上班呢!結果,他沒愣是敢喝——這讓他少了多少歡樂?
吃完飯,劉根來便開車去了張富貴家。
按照張富貴的說法,馬紅和孫旗肯定在家,李武和張星就不一定了,這倆小子在家根本就待不住。
可劉根來瞄了一眼導航地圖,卻發現四個孩子都在家,馬紅和孫旗在院里,好像在玩著堆雪人,李武和張星在屋里,看著還挺老實。
你這個當爹的說的也不準,看樣子,你對他們還是不夠了解啊!
去之前,劉根來先去書店轉了一圈,買了幾本小人書,又找了一家供銷社,買了不少筆本,最后找了一家副食店,買了一些點心。
這些東西放一塊兒,也有大半麻袋。
等到了張富貴家門口,他看到兩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在附近轉悠,時不時的朝張富貴家方向張望一眼。
這是李武和張星的小伙伴?
李武和張星可以啊,還能跟比他們大幾歲的孩子玩兒到一塊兒。只是,這倆人想找他們玩兒,直接去啊,在外面瞎轉悠啥?
難道是怕被馬紅和孫旗擋駕?
多半是這樣,尤其是馬紅,這小姑娘長大之后絕對潑辣,標準的東北女漢子,一般的小男孩還真不敢招惹。
等到了地方,劉根來剛把挎斗摩托停下,聽到動靜的馬紅和孫旗就迎了出來,一口一個大哥哥的喊著,可親熱了。
李武和張星也不知道是沒聽到挎斗摩托的動靜還是咋的,誰都沒出來,還在屋里待著。
劉根來摸摸兩個小姑娘的腦袋,讓她們一塊兒抬著那個麻袋,自已把放在麻袋下面的那頭狍子扛起來,跟她們一塊兒進了院兒。
“大哥二哥,你們快出來,大哥哥來了。”馬紅扯著嗓子喊著,嗓門還挺大。
孫旗沒跟著喊,湊到劉根來身邊,神秘兮兮的說著,“大哥哥,我感覺他們兩個有點怪怪的,不是闖啥禍了吧?”
小姑娘心思還挺細膩——我就是這么想的。
這倆小子明顯有點反常。
馬紅話音剛落,李武和張星就迎了出來,卻明顯心不在焉,看到小人書、學習用具和那些點心,也沒多少興趣。李武還踢了那只狍子踢了一腳,仿佛在發泄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