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火只是形式,看新卷宗才是目的。
要是和風細雨的說,就成求著崔組長了,一發火,那就等于下令,崔組長不想去,也得去。
跟他頂著來?
那就走人,劉根來第一句話就是讓他走。
“我去看看。”
果然,崔組長連個梗兒都沒打,就答應一聲,起身出門。
桌子底下,遲文斌悄悄沖劉根來豎了個大拇指,還一通擠眉弄眼。
夸就夸唄,踩我腳干啥?
不知道自已啥噸位啊!
劉根來回了這貨一個白眼兒。
另外那些人反應慢了點,但等到劉根來提出讓崔組長拿卷宗的時侯,也都猜到劉根來發火的緣由,紛紛感嘆著,這小子年紀不大,拿捏人心還挺有一套。
要是不發這通火兒,他們還真不一定能第一時間就看到昨天的新卷宗。
沒一會兒,崔組長就抱著一摞卷宗回來了。
“這是一半,他們也要看,不能都拿來,咱們快點看,他們還要用呢!”
這種時侯,能拿來一半就已經很不錯了。
崔組長還真辦事兒啊!
眾人紛紛拿來卷宗,低頭查看著,隨著卷宗到手,昨晚受的那些憋屈瞬間消散大半。
劉根來也在看那些卷宗,很快,他就注意到一條新信息。
一個曾經跟畢秀秀在通一個妓院讓過的婦女提到了一個叫小桃紅的妓女,說是小彩蝶曾經跟小桃紅為通一個恩客爭風吃醋,還大打出手,把臉都撓破了,相互之間都嚷嚷著要弄死對方。
小彩蝶就是畢秀秀在妓院里的名字。
之前那些從良的妓女之所以沒提到這事兒,是因為她們不知情。
舊社會的妓女就跟后世ktv里的公主一個性質,都是在各家妓院里輪轉,只有那些頭牌,能給老鴇子賺大錢的,才會常駐。
樹挪死,人挪活,嫖客大多也圖個新鮮,也有一些死心眼的,認準一兩個姑娘走哪兒跟哪兒的砸錢。
畢秀秀和小桃紅爭的就是這樣一個恩客。
等解放后,妓女都從良了,還是畢秀秀手段技高一籌,嫁給了那個恩客,也就是她后來的丈夫,五年前死的那位。
從資料上看,他丈夫是前朝的遺老遺少,解放后徹底沒了生計來源,只能靠變賣家產度日。
妓女嫁給了嫖客,哪有什么愛情?何況現實遠比想象中的殘酷,畢秀秀指不定怎么后悔呢!
劉根來腦海中下意識的又一次泛起了那個經典畫面——大郎,吃藥。
那個遺老遺少多半是橫死。
通過這些信息,刑偵隊判斷分析,那個叫小桃紅的妓女很有嫌疑——殺了畢秀秀,又能給恩客報仇,又能為自已解氣。
可問題是小桃紅只是藝名,提供這些信息的那個婦女不知道她真名叫什么,還得繼續查。
刑偵隊那邊討論的就是怎么往下查。
劉根來卻不認為小桃紅有多大嫌疑,十幾年的事兒,她能記這么時間的仇?
不是說戲子無情,婊子無義嗎?
小桃紅是個例外?
我咋那么不信呢!
劉根來決定換個思路,把這條線交給刑偵隊,讓他們去查,他再去那個紡織廠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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