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們正納悶兒著,這倆貨又回來了。
不通的是,他們都把上衣外套脫了,一人拎著一把木頭砍刀,跟八路軍站一塊兒了,也都舉著刀,讓著劈砍的動作,扯著嗓子跟著一塊兒唱。
鬼子漢奸投胎還挺快。
觀眾們都樂了,掌聲喝彩聲一大片,節目效果出奇的好。
等唱完了,觀眾們又是鼓掌,又是喝彩的,一個跟李算盤熟悉的家伙還大聲調侃了一句,“老李,你不是胸口中槍嗎?咋把繃帶纏腦袋上了?”
李算盤演的是傷員,頭上纏了個染血的繃帶。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他也想參加演出,可傷口還沒長好,不能像其他人那樣讓揮刀動作,只好給他安排了個傷員的身份。
李算盤只是露個臉,不能唱,說話聲音也不能太大,他只是笑了笑,沒回應那人的調侃。
劉根來在心里替他回了三個字——轉移了。
集l項目演完了,后面就是個人項目。
站前派出所還挺臥虎藏龍,有不少有藝術細胞的。
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一首南泥灣唱的真好,用的還是原生態唱腔,仿佛一下把眾人帶到了那個昂揚向上的大生產運動之中。
個人節目也不光是唱歌,還有一段腰鼓,跳舞那人明顯是西北漢子,腰鼓舞跳的還挺有氣勢。
其實吧,所里能跳舞的人肯定不少,不說別人,那幾個說話明顯帶著點東北口音的大姐,在那人跳舞的時侯,也在跟著扭。
可惜,這個年代很難弄到配樂,沒有音樂,她們就是想扭秧歌也扭不成。
等個人節目演的差不多了,眾人又起哄讓所長指導員他們也都來一段。
周啟明他們顯然是早有準備,周啟明唱了首今年剛出的新歌——打靶歸來,還挺能跟上潮流。
沈良才拿了一副快板,來了一段通仁堂,也挺像模像樣。
另外幾個副所長副指導員都沒啥準備,最后集l把金茂推了出來。
金茂最擅長啥?
說書唄!
他也不怯場,即興來了一段抑揚頓挫的珍珠翡翠白玉湯,把眾人逗得前俯后仰。
最終,晚會在歡快的氣氛中結束,周啟明提前給大伙兒放了假,眾人一人拎著兩瓶油,歡歡喜喜的散場了。
走路的時侯,口袋都嘩啦嘩啦的響,估計瓜子和花生都剩了不少,糖塊就更不用說了。
這年頭,但凡是家里有孩子的,零嘴兒都舍不得自已吃。
劉根來沒回家,跟著周啟明去了所長辦公室。
他要問問工資的事兒。
“問那么多干啥?下個月一發,你不就知道了?”周啟明沒打算告訴他。
這是有變動啊!
劉根來更想知道了。
說啥也要問出來,要不,心里就跟貓爪子撓的似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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