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根來沒想把金永昌揪出來,想揪也沒借口。
金永昌藏身的地方雖然也在他們派出所轄區,但屬于民房,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去搜查,得有統一安排。
劉根來也不著急,不就是比耐心嗎?
耐心他也有。
他已經知道了金永昌的底牌,從某種意義上說,比的根本不是耐心,而是貓戲耗子的心態。
周六早晨一上班,門衛齊大爺把他喊住了,“邱車長給你帶了點東西,在門衛室放著,你趕緊拿走,別弄壞了。”
邱車長效率還挺高。
劉根來進門一看,邱車長給他弄了好幾棵香蕉根,哪一棵都比他胳膊粗,足足裝了一麻袋。
“這是啥玩意兒?”齊大爺湊了過來,好奇的問著,他一個北方人,不認識香蕉根。
“我也不知道,朋友托我帶的,好像是中藥吧!”劉根來胡咧咧著。
“中藥?那得曬干了切片或是磨粉,這么大個,得多大鍋才能熬的下。”齊大爺還真信了,打死他也想不到這是能長成香蕉樹的香蕉根。
劉根來拎著麻袋進了第一排辦公房,見周圍沒人,瞬間收進空間,種在五檔區域。
下午下班,劉根來先去看了劉芳劉敏,又回到了嶺前村。
剛到村口,就看見劉老頭趕著牛車,拉著一車黃泥,從五道嶺那邊過來了。根喜根旺小哥倆嘻嘻哈哈在牛車上打鬧,劉栓柱背著手,叼著煙,在牛車后面跟著。
夕陽余輝下,這幅畫面看著有點溫馨,劉根來腦海中不由的泛起了那首著名的走在鄉間的小路上。
“大孫子,你又給你爺爺我長臉了。”
隔著老遠,劉老頭就沖劉根來吆喝著,也就是村里沒人養得起狗,要不,就他這一嗓子,村里的狗非得一通亂叫不可。
“大哥,大哥。”
根喜根旺小哥倆都從牛車上站起來,一塊兒往黃泥堆上擠,就跟誰站的更高誰就更牛逼似的。
“你倆給我消停點,要是摔下車,看我不揍你們屁股。”劉栓柱罵道。
可惜,他的威懾力明顯不夠,小哥倆又爭了兩下,都把黃泥堆踩平了,才消停下來。
這會兒,劉老頭已經趕著牛車拐到村口路上了。
劉老頭又跟劉根來顯擺起來,“這牛和牛車都是有福那小子借我的,別人想借還借不著呢!”
劉根來一聽就知道是咋回事,茍有福還真不是光嘴上說說,是真照顧老劉家。
“大孫子,你咋那么有本事?有福都跟我說了,要不是你,旺財那小子根本當不了兵。”劉老頭這話是壓低聲音說的,神色里的顯擺都快溢出來了。
“我哪兒有那么大的本事?是旺財身l本來就沒毛病。爺爺,這事兒可不能亂說,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都來找我,我又幫不上忙,那不就得罪人了?”劉根來急忙提醒道。
“怕個毬?”劉老頭不以為意,“你以為隨隨便便誰家都能拿出一百塊錢?有福能拿出來,還是因為旺財掙了大半年工資,要不,就算把他剁成肉賣了,也湊不出那么多錢。”
要真能賣肉,茍有福還真不止賣一百塊。
狗肉多少錢一斤來著?
呸呸……
劉根來有點被劉老頭帶歪了,自已都樂了。
回到家,劉根來跳上牛車,幫劉栓柱一塊兒把黃泥卸了,正要再去拉一車,劉栓柱告訴他不用忙活了,這是最后一車,前面已經拉了兩車了,爺爺奶奶家,隔壁張奶奶家都送了一車。
王老頭那兒用不著他們,他自已就是生產隊飼養員,管著牛車,想拉黃泥,隨時都能拉。
劉栓柱想把牛車送回去,被劉老頭好一頓嫌棄,在劉老頭眼里,他這個兒子就是廢物,啥都不會干。
劉栓柱也不犟嘴,默默的拿起鐵锨,收拾著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