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文斌挺著個大肚子,背著手來回溜達,兩個眼睛四處尋摸,一看那德行就知道他是在找小偷。
也是癡心妄想。
小偷都防著你呢,要是那么容易被你個新手看出來,還敢在火車站里混?
王添丁和楊樹師徒也忙活開了,一人拖了個小拖車,咣當咣當的在排隊的旅客身后走著。
托運工有兩種,一種是直接去托運行李的車廂干活,一種是等活兒,等那些行李拿的太多,又舍不得托運費的旅客找他們幫忙。
這師徒倆扮的是后一種。
倆人也分開了,一個在車頭附近溜達,一個在車尾周圍徘徊。每個站臺上都有這樣的托運工,他倆倒也不算太扎眼。
劉根來是暗靶子,目的之一是讓那些自以為精明的小偷發現他,自然不用藏著掖著,也不用給自已找點啥活兒,在站臺上溜達就行。
他故意溜達到遲文斌附近,在距離不到一個車廂的休息椅上坐了下來,二郎腿兒一翹,點了根煙,笑吟吟的看著遲文斌。
暗地里,他已經在導航地圖上尋找目標了。
暗靶子還有一個好處,導航地圖上只要顯示的是黃點,八成就是小偷。不像穿著公安制服的明靶子,太容易招人羨慕嫉妒恨,還得分辨那些黃點都是啥人。
這活兒簡直不要太輕松,沒一會兒,劉根來就鎖定了兩個目標。
看兩個人的行跡,應該是一個負責下手,一個負責轉移,兩個人都下意識的離他遠了一點,卻不知道早就被劉根來標記上了,離的再遠也逃不過他的監控。
一直被劉根來笑呵呵的盯著,遲文斌有點發毛,沒一會兒,他就忍不住了,背著手,溜溜達達的蹭了過來,一屁股坐在休息椅另一邊。
“你特么老看我干啥?”
“不跟你有點聯系,小偷咋知道我是暗靶子?”劉根來早有說辭,“倒是你,不好好當你的明靶子,坐這兒干啥?”
“就你這德行,能抓著小偷?”遲文斌哼了一聲,一臉的不屑。
又給我玩兒激將法。
劉根來正要接著懟他幾句,剛好這個時侯,那個被他標記的小偷得手了,迅速把贓物轉移給了另外一人。
劉根來便沒搭理遲文斌,暗暗盯緊了那個負責轉移的小偷。
“咋不說話了?你不挺能說的嗎?”遲文斌還來勁兒了。
“再啰嗦,我就一下站起來,讓你把椅子坐撅了,摔死你。”
劉根來干嘛直接說出來?
坐不撅唄!
椅子腿都是固定在地上的,要是真能坐撅,他才不說呢,早就干了。
“甭扯沒用的,我倒要看看你咋故弄玄虛。”遲文斌又激了劉根來一句。
這會兒,正好一列火車緩緩靠站,等待上車的旅客下意識的往前擠著,遲文斌瞥了一眼車廂上的字,在看到春城兩個字和列車號的時侯,忽然想起了點什么,一下站了起來,問道:“托運車廂在哪兒?”
我哪兒知道托運車廂在哪兒?
劉根來瞥了這貨一眼,反問道:“你要干嘛?”
“就不告訴你。”遲文斌哼了一聲,朝一個剛下車的列車員走去。
嗯?
劉根來心頭一動,這貨不是讓人托運了啥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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