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我來吧!”林阿虎放下鋤頭,湊了過來,張叔叫的非常自然。
張仁和看了他一眼,把手套和炊帚一塊兒遞給了他。
“張叔,墻角有個籃子,洗海蠣子挺合適,我能拿來用一下嗎?”林阿虎回手指了指。
“用籃子怎么洗海蠣子?”張仁和問道。
“把海蠣子裝進籃子,放在水池里使勁兒咣當,海蠣子之間相互摩擦,就能把土啊泥啊啥的都洗干凈,個別洗不干凈的,再用炊帚刷一刷。”林阿虎解釋道:“我們本地人都是這么洗海蠣子的。”
“哦,呵呵……”張仁和笑了笑,“那你去拿吧,我也學一學,你是不知道,我每次洗海蠣子都可費勁兒了。”
林阿虎很快就把籃子拿了過來,劉根來幫他一塊兒把海蠣子撿到籃子里,林阿虎兩腳跨在水池兩邊,把籃子放進水池,拽著籃子的提梁來回咣當著。
伴隨著海蠣子之間的摩擦,水池里的水迅速變得渾濁,海蠣子肉眼可見的變干凈了。
“這么洗是挺快,我看你晃籃子用的是巧勁兒,我也學學這股勁兒怎么使,學會了,以后就省事兒了。”張仁和饒有興趣的從林阿虎手里接過籃子。
林阿虎教著他怎么用巧勁兒,劉根來在一旁看著,沒瞎摻和。
如何用籃子洗海蠣子只是道具,林阿虎是借物喻事,張仁和自然聽得懂。
看樣子,兩個人聊的還不錯,林阿虎算是跟張仁和搭上線了,要是能把握住機會,未必不會真跟張仁和扯上關系。
洗好最難洗的海蠣子,再洗其他海鮮就簡單了,沒一會兒,那七八種海鮮就全洗干凈了。
這年頭,讓海鮮沒那么多花樣,往鍋里一倒,連水都不用添,開鍋五分鐘就算齊活。
正應了后世的那句話,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樸素的烹飪方式。
寧采菊準備的海鮮太多,煮了記記兩大鍋才煮完,第一鍋就盛了兩大盆,飯桌上都沒地兒再擱了,第二鍋就先在鍋里放著。
寧采菊還想再用小鍋炒幾個菜,被劉根來攔下了。
他跑到院子的菜園里,摘了幾個黃瓜,拔了幾棵蔥,再讓寧采菊倒了半碗大醬,就把菜的問題解決了。
吃著海鮮,配著黃瓜、大蔥蘸大醬,味道還挺正。
張仁和開了一瓶茅臺酒給劉根來和林阿虎,他自已喝的虎骨酒。
寧采菊給他盛酒的時侯,劉根來特意看了一眼,沒弄錯,是從那個顏色淺一點的酒壇子里盛出來的。
記的還挺清楚。
把酒碗端到張仁和面前的時侯,劉根來特意觀察了一下寧采菊的表情。
沒有任何異樣。
不愧是知識分子,心思藏得還挺深。
一頓海鮮吃的賓主盡歡,吃飯的時侯,聊的都是一些風土人情一類無關痛癢的事兒,誰也沒有碰觸敏感話題。
吃完飯,又聊了一會兒,劉根來就告辭了。
張仁和把他們送到門口的時侯,跟劉根來說了一句,“回去之前,再來家里坐坐。”
“好。”劉根來痛快的答應了。
他聽出了張仁和的意思。
這回是半公半私,下回再來,就是純粹的家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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