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已經不能久留,孟平是江省赤衛軍的大隊長,很快就會動用手中的權力來搜捕我、追殺我。
出了酒店,等候多時的姜樂立刻迎上來問:“怎么樣了?”
“不順利,讓他跑了!”我咬著牙,“先躲一躲!”
“好!”姜樂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和我一起朝馬路對面的巷子奔去。
剛竄進漆黑的巷子里,就聽“嗚哇嗚哇”的聲音響起。轉頭一看,不止一輛警車疾馳而來,紅藍相間的霓虹燈劃破夜空,很快齊刷刷停在酒店的大門口,至少幾十個全副武裝的警察沖了進去。
顯而易見,孟平還是有腦子的,知道我是凝境,沒有安排赤衛軍的人,而是讓持槍的警察來圍堵我。
可惜我跑的也很快。
隱入巷子之后,姜樂立刻問我:“漁哥,接下來怎么辦?”
“孟平肯定是回家了,再去看看有沒有其他機會了!”我咬牙道。
沒能殺死孟平,我實在不甘心!
“好!”姜樂立刻答應下來。
哪怕我說要闖天庭、鬧地府,他也一定愿意陪著!
……
孟平確實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別墅的院子里,一眾赤衛軍忙忙碌碌,有的守在門口,嚴防死守任何敵人的到來;有的圍著孟平,七手八腳地幫他處理傷口。
還有更多的赤衛軍正在趕來,江省各個城市的隊長,帶著手下連夜奔襲,確保最短時間抵達金陵。
孟平的脊背上血跡斑斑,開了好幾道大口子,幾名赤衛軍手腳麻利,迅速幫他消毒、上藥、包扎,但還是疼的他齜牙咧嘴。
“王八蛋!王八蛋!”孟平歇斯底里地痛罵著,怒吼聲幾乎響徹整個別墅區。
但疼歸疼、罵歸罵,他也沒有忘了正事。
孟平強忍著上藥時帶來的疼痛,摸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喂?”對面很快響起聲音。
“表哥,我被龍門商會的宋漁給襲擊了!”孟平激動地說著,迅速將之前的事講了一遍,“應該是之前擄走夏瑤的事,讓他懷恨在心,所以才找上我!”
孟平罵罵咧咧:“宋漁就是個神經病,人家二愣子都沒說什么,他上趕著來找我干嘛啊?我懷疑他看上夏瑤了,想在夏瑤面前表現自己哩!這人真不是個東西,兄弟的女朋友也覬覦……”
“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嗎,看見女人就走不動道?!”小何終于忍不住了,出聲打斷了他,“我早跟你說過,不要招惹龍門商會,宋漁的事跟你沒有關系……現在好了吧,人家找到你頭上了!”
孟平沉默不語。
“行了,別在金陵待了,先來京城避一避吧!”小何沉聲說道。
“表哥,你回來啦?”孟平一愣。
“還在國外,但我會找人護著你!”小何哼了一聲。
“……表哥,不至于這么嚴重吧?”孟平輕輕地咂著嘴,“之前這是我疏忽大意,才中了宋漁的計!江省是我的地盤,我已經叫了各路隊長過來,對付宋漁肯定沒問題的!只要他還敢來,定叫他有來無回!”
“你是什么水平,我還是很清楚的!讓你去京城,你就去京城,不要廢話!”小何咬牙切齒地道:“以為宋漁只有一個人么?不要忘了,他的背后還有左飛、猴子那一干人!整個江省的隊長加在一起,也不夠人家一只手打的!”
聽到左飛、猴子等人的名字,孟平終于有些慫了,嘟囔著說:“好吧,我明天就去京城……”
“不要等明天了,現在就去!”小何怒氣沖沖地道:“立刻,馬上,坐專機去京城!我這是在救你,不要不當回事!”
“……表哥,我沒你想的那么弱!”孟平忍不住發起了牢騷。
“你還不弱?同樣都是凝境,怎么宋漁收拾你就跟收拾狗一樣?這么久了,為什么還是凝境,給你的那些福瓶到底用了沒有?”
“……”
孟平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帶上福瓶,到了京城好好練功!”小何沒好氣道:“爭點氣吧,表弟!”
說畢,小何掛了電話。
孟平嘆了口氣,只能收起手機。他決定聽從表哥的話,即刻啟程前往京城。到了京城,一定好好練功,絕不能再像今晚一樣狼狽了。
他轉頭,看向遮陽傘下的藤桌,隨即整個人都愣住了。
“我的福瓶呢?”孟平指著空蕩蕩的桌面,詢問身邊的赤衛軍,“我那么多的福瓶,哪里去了?”
幾名赤衛軍面面相覷,沒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調監控!”孟平嘶吼出聲:“讓我知道是誰偷了福瓶,一定饒不了他!”
院子里當然是有攝像頭的,前一個小時的監控視頻很快被調出來。
孟平看得明明白白,有人翻過圍墻,一步步爬向遮陽傘,接著將桌子上的福瓶一掃而空。
“宋漁!”孟平嘶聲怒吼:“我他媽和你沒完!等著瞧吧,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
我和姜樂正乘坐出租車趕往孟平所在的別墅區,想看一看有沒有其他機會將其拿下,走到半路,手機突然響起。
“喂?”我立刻接起來。
“宋董!”電話那邊傳來小石頭的聲音,“孟平離開金陵,乘坐專機去了京城……應該是何秘書安排的,他擔心孟平惹出更多麻煩,所以讓他避避風頭。到了京城,肯定會有專人保護孟平。”
“……”我沒說話,手機被我握得“咔咔”直響。
“宋董,孟平這邊可以先放棄了。”小石頭繼續道:“等我找到聶崢嶸的確切位置,馬上就告訴你。”
“……好。”我接受了小石頭的建議。
掛了電話,我便讓司機改道去機場。
看我面色不悅,姜樂也沒多問。
當天晚上,我乘坐姜樂的專機,抵達津門,回到了自己的小旅館內。
“漁哥,需要我幫忙了,隨時打電話就行!”親自將我送到旅館,姜樂丟下一句話,方才轉身離開。
我邁著沉重的腳步回到房間,連燈都沒有開,便一頭栽倒在床上,“叮叮當當”的聲音響起,一些硬物硌得我胸口發疼。
但我并未理會,就這樣一動不動地趴在床上。
過了許久,我才爬起身來,打開床頭的燈,隨即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
一罐、兩罐、三罐、四罐……
足足五罐福瓶,被我整整齊齊地碼在床上,像是一個火車頭拉著四節火車皮。
沒能殺死孟平,今天晚上當然非常失敗,這也是我心情很差的原因。唯一的收獲,就是這五罐福瓶,總算給我帶來一絲絲的安慰。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