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瑩瑩幾乎被撞的半身不遂,她自劇痛中回過神來,杏眼恨意與狂怒交織。
在強烈的求生欲驅使下,拖著被鳥銃打傷又被撞骨折的雙腿,一步步艱難地朝遠處逃離,地上留下一道刺眼的血痕。
璇璣從木三輪上跳下來,自后座旁的箱匣中取出一副鐵手銬,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過去。
“跑,我讓你跑!”
風瑩瑩深呼吸一口氣,顫抖地舉起骨折的右臂,從腰間拿出骨哨吹響。
清越的鳴聲再次劃破夜空。
她祈禱毒人傀儡還沒有被太子夫婦斬殺,能夠趕來掩護主人,為她爭取逃離的機會。
望舒院內,沈拓的雙腿已經分別中了一發子彈。
他攻擊的速度已經遲緩下來,但仍舊不知疼痛與疲倦地朝著蕭壁城揮舞砍刀。
他是天生的戰士。
當初在草原與突厥人酣戰三天兩夜,重傷失去意識之際,身體都還在本能地作戰,直至力竭。
死亡的逼近不會令他感到恐懼,反而激發出前所未有的戰意。
靈素等人取來了鐵鏈與繩網,想要在不傷害沈拓的前提下將他制服活捉。
“動作再快一點,你們按住他,我來試試針灸麻醉!”
云苓在旁邊急切地喊著,一來擔心蕭壁城的安危,二來怕沈拓失血而亡。
哪怕對方不怕痛,身體也不是鋼鐵做的。
他的戰意就像是用鮮血燃燒出來的,等血液流干流盡,他也就走到了滅亡的盡頭。
眼看靈素等人就要成功,此時熟悉的哨聲卻又再度響起。
沈拓幾乎是立刻放棄了與蕭壁城糾纏,從院中的樹干上借力飛檐,朝著金王府外而去。
聽到哨聲就要第一時間趕過去,這是他長年累月被訓練出來的本能,已經深深烙在了血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