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長老和謝瑩瑩聞,立刻湊近前來,三人一起看向那信紙,其上字跡清秀卻透著決絕,正是東方萍所留。
這是一封告別信,信中她坦自己將前往一處名為“淵海秘境”的險地,為了探查某種關乎修真界的重大變故。
她寫道,近來天道規則似有松動紊亂之象,雖前路吉兇未卜,但她必須前去弄個明白。
字里行間,除了對親友的深切叮囑,更多的是一種義無反顧的決然,末尾處,寥寥數語,皆是歉意。
“淵海秘境?”謝瑩瑩的眉頭緊緊蹙起,她回憶著自己所知的信息,語氣帶著明顯的憂慮。
“這秘境我知道,它在修真界是出了名的‘不定時開啟’,毫無規律可循。據典籍零散記載和坊間傳聞推算,上一次現世,恐怕要追溯到一百二三十年前了。”
她身為游歷四方的散修,消息來源繁雜,對這類神秘之地的了解遠比尋常宗門弟子要多。
這淵海秘境不似那些定期開放、可供歷練的秘境,它的入口飄忽難尋,開啟時間成謎,每一次現世都伴隨著莫測的機緣與巨大的風險。
田甜將信紙輕輕按在石桌上,指尖點著“淵海秘境”四字,眼神堅定地看向袁長老和謝瑩瑩:“東方前輩既然去了那里,我們若想查明她當年究竟遭遇了什么、又發現了什么,恐怕非得去這淵海秘境走一遭不可了。”
信紙上,東方萍最后的筆跡仿佛還透著當年的凝重與急迫,她提及修真界暗涌的危機,天道基礎似乎不再穩固。
為防萬一,也為探尋真相,她毅然踏入了那片未知的、兇吉難料的秘境之中。
此刻,這封信不僅是一條線索,更像是一道無聲的召引,指向了那迷霧重重的淵海秘境。
袁長老將調查出的結果仔細匯報給了自家宗主,合歡宗宗主齊無媚一襲紅色長裙,斜倚在玉座之上,聽得眉尖微蹙,指尖輕輕敲著扶手。
“真是沒想到,”齊無媚紅唇輕啟,語氣里帶著幾分不可思議的唏噓,“她們去刨墳,竟真刨出來了些線索!”
玉佩在掌心泛著微光,可問題也隨之而來――淵海秘境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啟。
“秘境未開,難不成我們要干等?”齊無媚自語般低喃,眸中流光轉動。
片刻后,她執起通訊玉佩,將消息連同合歡宗的判斷,一并分享給了尚音宗、無極宗、千鈞宗、天劍宗等諸大宗門的宗主。
很快,玉佩陸續亮起,各方反應通過神念匯聚而來。
無人能輕易拿出穩妥的辦法,一時間,凝重與遲疑在無形的交流網絡中彌漫。
“不如我等聯合出手,看能不能強行撕開淵海秘境入口?”千鈞宗宗主的聲音渾厚,帶著煉體修士特有的直率,“總不能坐視線索中斷!”
“此計雖險,但亦是一路。”天劍宗宗主的話簡潔如劍,“反正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倒不如一試!”
尚音宗宗主的嗓音隨之響起:“天道有損,非一宗一派之事,既有所得,便耽擱不得,早一刻探查,修真界便多一分安穩,我尚音宗附議。”
其余各宗宗主亦陸續表態,確實,好不容易窺見一線可能,誰也不愿就此止步。
無論成敗,總要竭盡全力試過方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