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心中凜然,但表面上依舊維持著那副痛苦又茫然的樣子,甚至配合地沒有做出任何抵抗或閃避的動作,任由那道冰冷的魔氣侵入自己體內,探查她的經脈和識海。
反正她的神識確實還處于受傷狀態,沒有恢復,隨便查。
片刻之后,墨敬收回了魔氣,對著戚烏說道:“她體內經脈恢復得差不多了,但是……她的識海依舊一片混亂,傷勢沉重,神識并未恢復,看來,失憶的可能性……很大。”
戚烏震驚地瞪大眼睛,“她真失憶了?那豈不是沒有用了?我現在就殺了她!”他猛地抬手,掌心瞬間凝聚起一團黑色的魔氣,帶著凌厲的殺意直撲田甜面門。
田甜的心臟幾乎跳到嗓子眼,但她依然強迫自己站在原地不動,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就在魔氣即將觸及她額頭的前一刻,墨敬再次抬手攔下了戚烏:“你不要沖動。”
他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她只是神識受傷了,只要神識恢復了,就可以恢復記憶,當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去修真界的通道。”
戚烏狠狠地瞪了田甜一眼,那目光兇惡得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
田甜沒在意,反而恰到好處地露出一抹茫然的表情,伸手揉了揉腦袋,喃喃道:“原來我受傷了啊,怪不得頭這么疼呢!”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委屈,任誰都聽不出破綻。
接著她眨了眨眼睛,狀似天真地問戚烏:“哥,你知道我是怎么受傷的嗎?”
戚烏明顯一怔,他想到自己之前出手導致她受傷的事,心虛地眨了眨眼,別過頭去粗聲粗氣地說道:“不知道!”
田甜心中暗笑,轉而看向墨敬:“那你知道嗎哥?”
她注意到墨敬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很快恢復如常。
墨輕咳一聲,語氣平淡得仿佛在談論天氣:“可能是你跟別人打架受傷了吧。”他輕描淡寫地帶過這個話題,隨即反客為主,“你現在都記得些什么?”
田甜在心里暗道這家伙說謊都不帶打草稿的,不過好在她自己也一樣。
她歪著頭作沉思狀,顯得十分苦惱:“我現在就只記得我自己的名字。”
然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連珠炮似的發問:“這位大哥,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家在哪里?你能送我回家嗎?”
“這里是魔域。”墨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她的臉,似乎在評估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既然你什么都想不起來了,那就先跟我們在一起吧,我們會幫助你恢復神識和記憶。”
他的語氣溫和,但田甜敏銳地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算計。
田甜心知肚明,他不過是在等待她神識恢復的那一刻――屆時就算她不想說出通道位置,他也可以直接使用搜魂術窺探她的記憶。
現在她神識受損,強行搜魂只會讓記憶徹底崩潰,這才不得不采用懷柔政策。
“那跟你們在一起,管吃管住嗎?”田甜故意天真問道。
墨敬點了點頭,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