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破陣的鼠大花,幾乎是踏著一股無形的、勝利的風走出來的。
與光幕上其他尚在陣法中苦苦掙扎、或抓耳撓腮或汗流浹背的參賽弟子相比,他這副昂首挺胸的模樣,簡直像是在自家庭院里散步歸來。
按照規則,一日之內能成功破開七層陣法者,方能參加翌日最終的陣法對決――那便是互相為對方布陣,考驗的已不止是破陣之力,更是設陣之巧。
田甜抬爪撓了撓下巴,掃過光幕上那寥寥無幾的、名字后面亮起七顆星芒的參賽者,心里估摸著,這第二關,最終能站上去的,恐怕兩只爪子都數得過來。
她這廂正盤算著,一道灰影已如旋風般竄至眼前,三兩步輕盈躍上她的肩頭,帶著破陣后的微喘與藏不住的得意,湊近她耳邊:“怎么樣?小師妹,大師兄我厲不厲害?”
田甜面不改色,繼續“咔嚓”啃著手里那根脆生生的紅竹筍,口齒含糊卻語氣堅定地回應:“厲害,特別厲害!大師兄一出馬,陣法都怕你。”
這話如同給鼠大花打足了氣,他立刻將下巴抬得老高,一只爪子叉在腰上,爆發出一陣酣暢淋漓的大笑:“哈哈哈…我就說過!這陣法比試的頭名,非我鼠大花莫屬!哈哈哈哈……”
那笑聲著實洪亮,震得田甜耳朵尖上的絨毛都在微顫。
她淡定地抬起空閑的爪子,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慢悠悠地補充道:“大師兄,如果你在幻陣里哭得沒那么……嗯,投入的話,現在這副模樣,肯定更顯威風八面。”
“嘎――”
鼠大花的笑聲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猛地掐斷。
他似乎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那該死的、無所不在的光幕!
小小的身子瞬間僵住,帶著一絲僥幸,他用爪子捂住半張臉,悄咪咪湊到田甜耳邊,氣聲問道:“我……我在里面那個……哭的時候,你們都……都看見了?”
田甜誠懇地點點頭:“沒錯,我們都看見了。”察覺到肩上的小身子一緊,她話鋒一轉,善良地補充:“不過,我們看得并不全……”
鼠大花聞,緊繃的神經稍稍一松,心底升起一絲希望:看不全?莫非只看到我堅強不屈的最后時刻?或者只是眼角象征性地掛了兩滴淚?
然而,田甜接下來的話,將他這絲希望徹底擊碎:“我們看不到幻陣里面具體發生了什么,就只能看到你自個兒。
看見你抱著一塊冷冰冰的大石頭,哭得情真意切,聲聲呼喚‘主人’,還在那石頭上面……嗯,扭來扭去,又是撒嬌又是哭的……”
鼠大花:“???!!!”
他整只鼠如遭雷擊,呆立當場,小小的黑眼睛里寫滿了巨大的震驚和絕望:“你說的看不全……是指這個?!!”
這還不如讓他們看見完整的幻境呢!
至少那樣,大家會明白他是在對主人南宮晚撒嬌,而不是對著一塊頑石涕淚橫流、扭動身軀啊!
這畫面想想就讓他鼠臉發燙,簡直社死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