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東屋內就傳出一陣咳嗽聲,“阿秀,誰啊?”
“奶奶,是兩個避雨的客人,他們淋濕了,我想找兩身衣服給他們換下,免得惹了風寒。”女子揚聲應道,清脆的聲音猶如泉水叮咚般悅耳。
房門打開,零七轉頭望去,頓時身子猛地僵住,內心猶如翻江倒海。
“大嫂?您也在這兒避雨?”身旁的秦若珊驚訝問道。
同樣感到意外的蘇云宛淺笑回應:“是啊,好巧。”
當她的視線轉移到零七身上時,零七如夢初醒,趕緊垂首抱拳:“屬下見過夫人。”
“免禮。”蘇云宛神色平靜道。
不同于零七的“耿耿于懷”,她見多了形形色色的人,并未將零七過去那段特殊時期萌生的情感放在心上。
時過境遷,現在往回看,也許零七會發現,他只是入戲太深而已。
畢竟他們的經歷與常人不同,更明白什么可為,什么不可為。
聰明的人,不會讓自己走上肉眼可見的絕路。
就像拾一,懸崖勒馬,終有回頭之日。
“咳咳......”一個滿臉滄桑的老婦人從蘇云宛身后走來,她手撐木棍,步履蹣跚,行走間還不時咳嗽幾聲。
阿秀快走幾步,趕忙上前攙扶:“奶奶,您怎么起來了,腰還疼嗎?”
“奶奶好多了,別擔心。”
老婦人拍了拍阿秀的手,走出房門,對秦若珊和零七道:“貴客臨門,老媼多有怠慢。”
秦若珊回神,立即朝老婦人行了一個晚輩禮:“婆婆您好,是我們叨擾了。”
老婦人趕忙避開,這幾人非富即貴,可不是她能受得起的。
看到兩人一身濕噠噠的,她又道:“老媼家境貧寒,只有劣質衣物,不知二位能不能穿。”
秦若珊看了眼身上滴水的零七,隨后道:“不妨礙的,我們感激還來不及,又豈會挑剔。”
零七點頭應和。
老婦人拍了拍孫女的胳膊,“阿秀,你去找身你哥和你自己的衣服,給兩位貴客換上。”
“好的,奶奶您先坐下。”扶老婦人坐好后,她快步去往西屋,不多時便抱著幾件樸素的衣裳出來。
“這些都洗干凈了的,你們將就著穿。”阿秀不好意思地笑道。
秦若珊和零七道了聲謝,接過衣服后,各自去房間更換。
廳堂中響起阿秀的聲音:“夫人,不知我奶奶的身體怎么樣?”
“老人家年輕時傷到腰,卻沒得到及時醫治,落下了病根。”
“沒錯,城里的周大夫也是這么說的,只是我們常年用藥調理,卻不怎么見效,最近幾天更是疼得起不了床。”
“給我看看你們的藥方。”
“好,您稍等。”阿秀站在西屋門口,等秦若珊換完衣服出來。
秦若珊加快了動作,很快便穿戴整齊走出去,正好看到東屋的零七也換好衣服走出來。
他換上了一身灰撲撲的便服,與平日里的樣子大相徑庭,周身多了一股煙火氣息。
而同樣穿著樸素的秦若珊落在零七眼中,卻依舊是那個外柔內剛、清麗脫俗的姑娘。
目光交匯間,兩人不由地笑了笑。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