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穿著華麗錦繡,嘴角帶著淺淺笑意,渾身洋溢著幸福蘇云宛,蘇云媛微微一愣,發自心底地為她感到高興。
本以為長姐失了娘家的依靠,在秦家受了委屈,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里吞。
可打一眼,蘇云媛就看出,長姐是真的過得很好。
再看只有婚禮上見過一面的姐夫,他那淡漠疏離的笑容,變得溫和如風。
兩人之間自然交握的手,泄露出他們之間的親昵。
看來長姐真的像傳聞一樣,被秦家家主捧為掌中寶。
蘇云媛思緒萬千,時間卻只過去幾瞬,她緩緩行禮:“阿姐,姐夫,恭喜恭喜!”
后她幾步出來的蘇時也跨步上前,行禮祝賀寶寶滿月。
蘇云宛臉上掛著客套的笑意,毫不心虛道:“今日府中忙亂得很,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阿姐客氣了,咱們是自家人,不講究那些。”蘇時溫文爾雅地笑了笑。
見到同父異母的蘇家兄妹,蘇云宛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就連他們的面容,也覺得陌生,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滋味。
當初,蘇家兄妹還小的時候,也曾與她有過幾年的相處,感情還挺好。
只是后來,他們兄妹倆被蘇父和后母寄予厚望,請大儒、嬤嬤悉心教導栽培。
他們課業繁重、壓力極大,又被親娘拘著,不讓他們去找在偏院自生自滅的蘇云宛,免得玩物喪志,移了性情。
就這樣,蘇云宛與他們兄妹倆的感情漸漸淡薄了起來,他們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
現在兩人站在面前,看到他們真誠的笑臉,蘇云宛才想起兒時相伴光陰,心中有了幾分真切的暖意。
然而這份本就不多的暖意,在見到自持身份,在廳中坐等的后母嚴氏時,頓時化為烏有。
從小到大,嚴氏一直擺著身為后母的高姿態,發放月銀、衣物等份例,就像施舍一樣。
張口閉口之間,都是規矩和訓誡,還采取冷落、孤立等手段,意圖將她訓化為任她拿捏的傀儡。
如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兩人的身份地位可謂是顛了個倒,嚴氏還要自持母親的名分,著實可笑。
蘇云宛眉眼冷淡,瞥了正襟危坐,昂首挺胸的嚴氏一眼,開門見山問道:“不知繼母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你叫我什么?”嚴氏雙手緊緊抓著椅子扶手,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尖銳質問。
蘇云宛一聲嗤笑:“怎么,我有叫錯?難道你還想當我親娘不成?”
“你......”嚴氏又想訓斥,卻被秦君屹打斷。
他不疾不徐道:“蘇夫人,你不請自來也就罷了,若還要對我的愛妻無禮,就請自行離去,我秦府不歡迎你。”
嚴氏氣急,想要就此離去,夫君的交代卻猶在耳旁。
她抹不開面,又下不了臺,幾個急促呼吸后,兩眼一閉就地暈厥。
蘇云宛:“......”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