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你也看到了，我跟你家小姐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別妄議我們倆的情意。”

秦沐面容冷肅，威嚴銳利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少女，出聲警告。

阿蠻張口結舌，無力辯駁：“那你忍心讓我家小姐孤苦伶仃遠走江南嗎？她還生著病呢！”

若姝面色薄怒，斥責道：“阿蠻！你說的越來越不像話了！這是我自己決定，怎怨得了沐哥，你先下去。”

“小姐！”

“下去！”

阿蠻嘟著嘴，不甘地轉身離去。

“咳咳咳......”這一番發作，令若姝內心激蕩，喉嚨干癢連聲咳嗽。

秦沐趕忙端水為它喝下，“別著急，有話慢慢說。”

待若姝躺回靠枕，秦沐又道：“以你現在的身子骨，根本無法遠行，就跟我去北嶺村吧，別讓我擔心。”

若姝：“要是被人發現......”

“既然題目無解，就解決出題的人。”

秦沐放低聲音，轉述出發前大哥的話：“北狄王與我和我大哥有殺父之仇，又對中原虎視眈眈，我們遲早會殺了他。在這之前，只能先委屈你深居簡出，免得陷入兩難境地。北嶺村的外人寥寥無幾，是最適合的隱居之處。”

“你......你都知道了？”若姝驚訝道。

“是的，你若擔心沒名沒分，我們可以立馬定親。”自年前若姝說了自己的真實處境后，兩人再也沒說定親的話。

突然重提定親，若姝一時愣住了，結結巴巴道：“我這樣的身份，你，你大哥，你們還敢讓我進門？”

“有何不敢！你是我認定的人，而我大哥，他也一直希望我能幸福。”秦沐揉了揉她的手，滿目疼惜，“思慮過重，容易傷身。一切都交給我，好不好。”

若姝的眼淚奪眶而出，嘴角卻微微漾起：“......好。”

阿蠻在院子里轉圈圈，房門一開，立即停下腳步望過去。

秦沐站在門邊，道：“阿蠻，立即收拾東西。”

“去哪？”

“北嶺村。”

“小姐答應了？”阿蠻面露驚喜，提起裙擺飛跑進屋。

向若姝再三確認后，她拍了拍胸口，“還好，不是空歡喜一場。要奴婢說，早該如此了。”

忽而，她朝秦沐福了福身：“公子，剛才奴婢多有冒犯，還望您大人大量，別往心里去。”

秦沐早在幾年前，就知道阿蠻性子率真單純，這么多年過去了，還一成不變，“罷了，你也是為你家小姐著想，只是以后，不可再進讒。”

“讒讒讒......讒？”阿蠻指著自己，眼中充滿不可思議。

秦沐和若姝對視一眼，不由笑了。

*

一把古琴，兩個包袱。

若姝和阿蠻簡裝出行，坐上了前往北嶺村的馬車。

車廂中，秦沐緊緊握著若姝的手，仿佛怕一松開，兩人就會再次分離，從此天涯陌路。

若姝歪頭靠在秦沐肩膀上，心中暗暗做了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