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秦家要和受封等同的自治權,州牧的頓時怒斥:“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司馬立即應和:“下官也是這么說的,然而那個秦沐光棍地表示,他們家本就只想過隱居生活,是咱們非要他們為幽州百姓出一份力,您說氣不氣人!”
州牧面色鐵青,答案顯而易見。
東方先生道:“鄙人以州牧大人是朝廷命官,無權劃地分封為由回絕。然而對方稱您就是本地的土皇帝,成與不成,全在于您的一句話。”
“哼!”州牧冷笑出聲,這頂高帽子扣得,可真夠狠的。
東方先生又道:“鄙人觀察發現,他們的底線是不受束縛,這才要求新縣成封地。他們也知道太過了,愿意每年按一公頃平地半兩銀子納貢。不過比起封地,他們更想請您直接贈送大片土地,再引入流民耕種,坐等收租。”
州牧聽到“收租”,眼睛一瞇:“那些所謂的流民,是真的流民?”
“這點鄙人確認過,的確是貨真價實的外地流民。但對方很清楚仕紳豪強隱藏佃農奴仆人口之事,明確表示為了防止好不容易引入的佃農被抽調去服徭役或兵役,會跟其他豪強做法趨同,也就做不到曾經說的給所有佃農落戶之事了。”
州牧怒斥:“放肆!他敢公然表示藏匿人口,真當本官治不了他?!”
東方先生和司馬對視一眼:......
“他們想藏起多少人?”話音剛落,氣急敗壞的州牧就知道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東方先生面不改色道:“這點對方沒明說,但據鄙人觀察,至少半成以上。”
州牧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又噌噌往上冒,將雙拳握得關節“嘣嘣”作響。
半晌才出聲:“你們覺得呢?”
司馬率先道:“絕不能給封地!至于耕地,讓他們花錢來買!”
東方先生搖頭道:“若不用他們的兵力,出錢買地是應有之舉。然咱們要用對方的將士,卻既不給軍餉,也不給土地,這個和談就談不下去了。”
“可他們只保護自己的地盤!”
“防守和進攻不一樣,若對方高筑墻只防守,那些北蠻人完全可以繞過他們的地盤,騷擾其他村莊。”
“秦家不是以保護天下百姓為己任嗎,難道還真能眼睜睜看著外敵從眼皮子底下流竄?”
東方先生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激動的司馬,沒再多做爭辯。
司馬一想到秦家的遭遇,表情頗為不自然地抿緊唇線。
秦家都被朝廷卸磨殺驢了,哪來的臉要求他們還像從前一樣,身懷大義去保護大周朝的百姓。
凡是對敵作戰,免不了人力物力的損耗,要秦家無私奉獻,談何容易!
空氣驟然安靜下來,只有北風呼嘯而過的聲響。
州牧雙眸微闔,內心天人交戰。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