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也沒想到,長史父子倆從被害人的身份,反轉成罪有應得,身敗名裂。
幽州二把手就這樣倒臺了,整個州府都沸騰起來,所有人為長史的一夜傾覆唏噓不已。
與城中的百姓幸災樂禍不同,董堅回到府衙,召集所有親信和幕僚共商應對秦家之策。
很明顯,長史之案必是秦家所為。
只要秦家,才會只殺長史父子倆,沒有對其家人趕盡殺絕。也只有秦家,才有那么多的高手,在一夜之間搬空長史的所有財物。
而起因,自然是前不久爆發的劇烈沖突。
當時他從小妾口中聽聞了流放路上秦家有如神助,每次都完美度過危機,還有大量的糧食和水源供應,背后暗藏的勢力不容覷。
長史又在一旁不時進諫,若不趁著秦家勢弱時鏟除,必會養虎為患,追悔莫及。還稱他得到消息,秦夫人已有多月身孕,只要誕下男孩,即便秦君屹壽命不長,也有子嗣傳承。
恰逢治下眾多郡縣官吏率人去北嶺村學習土坯版筑技術和盤炕技術后,一致請求將秦家遷往他們的轄內。
董堅深感威脅,要是秦家像在西北一樣勢力龐大,深得民心,那還有他什么事?!
可要是直接剿滅,又容易遭受無窮追殺。
深思熟慮之后,董堅便決定將秦家遷往整個幽州最貧瘠最窮苦的地界,以外在之力限制秦家發展。
然而秦家要求巨資賠償,長史痛批秦家叛亂之心,還道秦家絲毫沒將一州之長放在眼里。
多重刺激下,董堅扼制秦家的態度強硬,兩方矛盾愈演愈烈,最終導致大規模械斗,成了今日這種僵局。
昨夜長史秦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幾百人的府苑中殺了長史父子倆,來日若劍指自家,他很難保證妻兒安然無恙。
而在坐的眾人有著跟他一樣的顧慮,這一手殺雞儆猴,起的震懾之效卓絕,讓大廳中鴉雀無聲。
州牧緊蹙眉頭,點名問道:“東方先生,你有什么看法?”
東方亮一改昔日口風,汗顏道:“鄙人過去低估了秦家實力,還望大人恕罪。”
州牧:“無礙,本官也被蒙在鼓里。”
“從近幾日的北嶺村的動靜看,秦家底蘊極為深厚。若戰,當一擊必中,將其徹底連根拔起,否則只會引來不可估量的后患。”
“談何容易!”話音剛落,另一個滿面愁容的幕僚就反對道,“秦家還有不少人尚未抵達幽州,就算咱們把北嶺村的秦家人全殺了,也無濟于事。”
“殺了秦君屹容易,殺他全族人卻難。只要還有一個族人活著,我們就會遭受報復。”
“秦家子孫枝繁葉茂,想要殺盡,太難了。”
“連九五之尊的皇帝都拿他們無可奈何,咱們又能怎么辦呢?”
“......”
州牧聽著這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頹廢論,怒火在心中翻滾,卻又不得不承認,要將秦家連根拔起,實在太難了。
皇帝為什么要將秦家遠遷到他的地界?!
該不會是特意打發秦家來牽制自己的吧?
他應對外敵侵擾已經夠忙了,還要給他添亂!
等等,外敵?!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