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他震怒悲憤的是,為了實現這一宏大理想,深知小兒子心軟的裴氏,決意與皇家聯手,親自暗害他性命,好給小兒子讓位!
面對這樣的母親,他不能再讓二弟被她的母子親情綁架,故而決定舉辦一場喪事給她看,無論她相不相信,此舉都讓會讓她明白,二弟絕不會再任她拿捏。
秦君屹將拾伍探得的裴氏謀算,毫無保留地告訴秦若嵐,不希望兄妹之間生出嫌隙。
然而,秦若嵐難以接受娘親會變得如此狠毒,心中暗暗滋生出“是大哥逼她到這個境地”的推脫念頭。
她悲戚問道:“那現在二哥在哪里?他還有回來的一天嗎?”
“他換了一個身份,至于回不回得來,得看他日后的表現。”
一說到換身份,秦若嵐頓時聯想到秦沐,心中頓時驚恐萬分:“您是不是把二哥送影衛營了?!”
“算是。”
“可他是秦家嫡系子孫啊,怎么能革除身份進入那種煉獄般的地方受訓!”秦若嵐心痛如絞,厲聲指責,“您怎么和父親一樣殘暴,非要將二哥訓成唯命是從的工具才肯罷休?!要是您早點將他分家分出去,就不會發生這一切了。”
她無法接受,二哥有朝一日像秦沐一樣,以下屬的卑微姿態,對她大哥唯命是從。
二哥明明是堂堂正正風光霽月的秦家公子,為何要將他訓為見不得光的工具人!
面對秦若嵐的連聲指控,秦君屹的面色越發冷冽,“正因為他是秦家人,才要承擔起該有的責任。”
秦家成立百年來,能發展成如今的規模,與每一任秦家家主的從嚴治家有莫大關系。
要是到了他這里,只簡單粗暴地將胞弟分家了事,有了這分家的先例,那就會有第二例、第三例......
到那時候,秦家不用外敵攻破,單單家族內部的利益斗爭,就能讓整個秦氏家族分崩離析。
然而,一直身處后宅的秦若嵐根本想不到這些。
她邊哭邊笑,狀似癲狂:“責任?大哥啊,這整件事情,明明是起源于您,就您那得知大嫂有孕時的態度,沒有人不會懷疑。真要論過,您才是罪魁禍首!”
“確實,我難辭其咎。”秦君屹點頭,復而道,“但我跟你解釋過,可你非但不信,還將此事宣揚出去,差點辱沒整個秦家的聲譽。”
“得了吧,說什么家族名譽,你還不是為了維護大嫂?”秦若嵐情緒激動,滿臉通紅,“以你對她的偏護,即便她真給你戴綠帽子了,也會打碎槽牙往肚子里吞。我都是為了肅清咱們家血脈,要是她行得正,又何懼謠?”
“你拿什么肅清,靠懷疑和污蔑嗎?知不知道什么叫沒有金剛鉆,就不要攬瓷器活?真要這么為家庭著想,就去影衛營學一身本事回來,再質疑我的話!”
秦若嵐心中大駭,她才不要去什么影衛營!她會死的!
然而,她依然為自己找理由:“是您過往對大嫂偏愛,才誤導我的!”
“那為何同樣跟你大嫂有過不對付,祖母和你娘兩個人卻能清晰地判斷出事情的真相,唯有你,愚不自知!”
秦若嵐羞憤欲死:“祖母一向無利不起早,她是因為大嫂的能力,才選擇相信她的!”
“既然知道你大嫂有能力,那你有什么本事與她叫板?”秦君屹嚴肅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說為了秦家嗎?我就再給你一個投身影衛營的機會。比起聯姻的價值,秦家更需要巾幗不讓須眉,能獨當一面的姑娘。”
秦若嵐哭著直搖頭,渾身瑟瑟發抖,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縮成一團,喃喃道:“我不去,我不要去,打死我也不去......”
“你看,我像父親一樣,你又何嘗不是像母親?”秦君屹痛苦地閉上眼睛。
他們兄妹二人,身上都映射著父母的影子。
終其一生,都逃不掉!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