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秦家長房嫡女,若日后還跟她娘一樣,那誰也救不了她了。
剛回房喝了杯茶水,趙永福求見。
行禮之后,趙永福道:“夫人,主子打算派人去采買食材,您有沒有想吃的,奴才列個清單。”
“最近沒什么胃口,你看著安排吧,對了,酸味的多備一點。”
“是,奴才告退。”
趙永福作為皇宮御膳房的主廚,經常得到皇上和后宮娘娘們的賞賜,謝恩多了,也就把“奴才”二字說順口了。
他們一家已經看出秦家的不臣之心,如今成了秦家奴仆,算是另擇主君,自稱“奴才”也沒什么不對。
只是蘇云宛聽得頻頻皺眉,不想貶低趙氏姐妹一家。
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她與兩姐妹有情分在,也難保她們的父母不會背叛秦家。
如今時局特殊,不是講仁義道德的時候。
不過他們要是能忠心不二,那到了幽州城,她再將賣身契還給他們,放他們自由。
*
姜小六剛走進落腳的宅院,就被一個姿色出眾的美嬌娘攔住去路:“姜差爺,剛才那男人是誰呀?”
“你問這個做什么!”姜小六皺著眉頭,大腦警鐘作響。
蘇伶害羞地低下頭,嬌聲道:“奴家晨時見過他一面,好奇問問。”
“你不是我舅舅的女人嗎,怎么能肖想別的男人!”姜小六面色不虞。
當朝男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鐘威家里除了正妻,還有幾房妾室,偶爾還會跟同僚一起逛青樓。
因此姜小六并不覺得舅舅在押送途中,跟女人來段露水情緣有什么不對。
最起碼他舅舅講究個你情我愿,比那些逼良為娼的臭男人好多了。
眼前的女子叫蘇伶,曾經是一個戲班的臺柱子,被大當家搶上山納作第四房小妾,身段一流,唱腔一流,深得大當家喜愛。
大當家死后,他的幾房妻妾,全都想攀上作為官差頭領的鐘威,但只有她成功爬上鐘威的床。
只是鐘威一個粗漢子,絲毫不知道憐香惜玉。夜里折騰她半宿,白天還要她干粗活,這讓一直被男人捧在手心的她感覺委屈得很。
今早打掃院子時,見到貌比潘安的伍少寒,頓時丟了芳心,“移情別戀”了。
“話可不能這么說,你舅舅沒有納奴為妾,奴還是自由身,自然可以另尋依靠。”蘇伶翹起蘭花指道。
這些天,她旁敲側擊過鐘大人,他只是將她當成暖床的工具和干活的婢女,根本沒打算帶她走。
可她原來的戲班早就輾轉去別的地方了,要是被遣散下山,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很可能被流民玷污、賣入青樓。
與其被千人騎,萬人罵,她還不如委身伺候一個男人。
有了鐘威靠不住的覺悟后,蘇伶就向外打聽,尋找目標。
而伍少寒,就這么不經意間撞入她的眼簾。
蘇伶得知,如今山上有三方勢力,其中秦家隱隱占據首位。
從伍少寒的著裝和氣勢可以看出,他是秦家侍衛,雖然不是官吏之身,卻感覺非常可靠。
最最關鍵的一點:他長得比鐘威俊多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