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
秦若嵐懷念起拾二給的糖果,若是他還在,見到自己過得這么苦澀,肯定還會再送一顆糖果安慰她吧。
她看著前面四房父子、母女相攜著手往上爬,再看看長房這邊,二哥跟娘親在隊伍最前頭,大哥在車廂養傷,大嫂有護衛隨侍,唯有自己置身于家眷中,卻是孤零零一個人。
從什么時候開始,長房變得這般四分五裂了呢?
秦若嵐心底生出酸澀和寂寥之感,望著被參天大樹遮擋的斑駁光影,只覺得自己像是光線中寂寞跳舞的一粒渺小塵埃,微不足道又隨風飄揚。
隨著時間的推移,流放隊伍越爬越高,終于抵達目的地:一處天然形成的寬敞石洞。
痛苦往往令人清醒,精疲力盡的秦若嵐毫無形象地坐靠在角落,細細地回想起抄家以來的種種變故,目光不禁望向身在盧家的岑依依。
“依依,來,喝點水。”盧君豐殷勤地打開水囊,遞給岑依依。
岑依依正用絹帕擦去臉上的汗水,聞手一頓,隨即冷淡地接過水囊,抬頭喝了幾口。
盧君豐并未察覺她的疏離,或者察覺了卻不在意,又笑道:“我一會去打些獵物回來,給你好好補補身子。”
盧氏沒好氣道:“豐哥兒,你爹還病著呢,別整天只知道耽于歡愛。”
“娘,兒子沒忘呢,兒去多打些獵物回來,人人有份。”盧君豐說完,拉著幾個哥哥一起外出打獵。
男兒一走,盧家女眷們紛紛翻起白眼,故意孤立岑依依,有些嫉妒心強的,還指桑罵槐暗道岑依依是狐貍精轉世,馭夫之術著實厲害。
岑依依用冷漠的面具包裝自己,心里的苦澀無處訴說。
她們哪里知道,盧君豐人前儀表堂堂,人后卻是另一派模樣。在房事上,他非但絲毫不顧及自己的感受,還以虐打為樂。
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塊破碎的絹布,被他揉捏掐咬苦不堪。每晚露天行房,她既要克服羞恥感,又要飽受身心摧殘。身上的青紫淤痕舊的未消,又添新傷。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