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不無可能,但你放松戒備,任她一人走向主子,才給了她肯定答案!”青玄怒斥道。
他沒有忽略蘇云宛嘴角那抹得逞般的笑意,知道她早在主子暗示身份之前,就已認出主子。
否則,她不會故作寒冷,引得主子露出破綻。
伍少寒腿腳一軟,砸跪在地:“是徒兒大意了。”
“當時楚家六公子因那幸存的女子無暇東顧,要是放在平時,你覺得他會不會察覺異常?”
“......有可能。”
青玄又道:“要是被楚六公子發覺主子身份,后果會如何?要是被其他人察覺異常,后果又會如何?!”
一聲聲質問猶如暴雷般轟在伍少寒耳邊,令他跪立不住,躬下身子:“徒兒知錯了,請師傅責罰。”
青玄冷嗤一聲,“我只作提醒,等你召回述職時刑堂自會問責。”
伍少寒聞身子猛地一抖,要是在召回影衛營時追責,那就不是脫幾層皮的事了。
“徒兒自領責罰,請師傅示下。”他寧愿現在挨一頓打,也不愿落入刑堂手中。
每年的召回述職,是所有已出營影衛的噩夢。青玄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緩聲道:“如今形勢嚴峻,你必須時刻警惕,不可有絲毫懈怠。”
“是。”伍少寒心中暗暗叫苦,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果然,下一句便是“來人!”
隨著青玄一聲令下,洞外走進來一道人影。
零七雙手捧著一根山林里折來的藤條,俯身遞到青玄面前。
藤條又稱“藤蔑”,外皮光滑、彈性極佳,是一種質地堅韌的植物。
打到肉身上,能引發劇烈的痛感,卻只會造成很小傷害。
即便是重度抽打,也只傷皮肉不傷筋骨。
正因為這種特性,由其制作成的藤鞭,成為官府衙門的一種刑具。
青玄手執藤條,試了試手感,冷聲道:“三十下,不可上藥,以示懲戒。”
“是。”伍少寒心中苦澀,封住內力,然后去衣。
精瘦的身軀上,半身疤痕現于人前。
鞭傷、刀傷、刺傷、烙傷......
從皮膚上可以看出,走到今天,伍少寒付出了多少鮮血的代價。
“刷刷刷......”藤條如暴風疾雨般落在后背,轉眼便過去十鞭。
比起受懲時品味短暫的疼痛滋味,青玄更想要的是長時間疼痛伴身,起到警醒之效。
與過往的懲戒相較,這次藤條抽身不算嚴厲,可是該有的痛感卻一絲不減。
很疼,真的很疼......
伍少寒一臉苦色,咬緊牙關,不讓痛呼破口而出。
青玄待他緩了幾息,又一次揚起藤條......
伍少寒的雙手緊緊摳住大腿,額上的冷汗落到地上的苔蘚上,在火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的陰晦的光芒。
同一片山中,寶臺寺佛前燭火閃爍。
由于身處佛門重地,秦君屹沒有胡鬧,早早睡去。
蘇云宛在白日沒來得及收集物資,籌劃著等雨停后去山里看看有沒有得用的種子。
于是半夜雨一停,她就釋放出精神力往后山探。
這一探,就變了臉色。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