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無可能!”
洛寬景臉色極差,他抬眸看向皇帝,聲音里裹著幾分難掩的急切與震怒。
“皇兄,臣弟與洛庭偉從未有過特殊的交情,更別提深夜私訪肅王府,此人分明是在顛倒黑白,蓄意構陷,還請皇兄明察。”
矮個幕僚瑟縮著跪在地上,聽到洛寬景的話,梗著脖子喊道,“陛下,小人所句句屬實,肅王還曾與小人說過,秦王殿下才是他奪權之路上最大的助手。”
洛寬景眸色寒冷,猛的轉頭盯著矮個子幕僚,“若本王當真私訪肅王府,行事必隱秘至極,又怎會被你輕易看見?肅王府早就已經被封鎖,你又是如何拿到的這些書信和賬本?”
話音未落,他冷笑一聲,目光掃過對方縮肩弓背的狼狽模樣,諷刺道。
“賊眉鼠眼之輩,洛庭偉再不濟,亦是皇室血脈,身邊幕僚皆是名士清流,怎會將奪權這種秘事告知你這一看便心術不正的宵小之輩?”
幕僚被洛寬景懟得渾身發顫,嘴角哆嗦著卻尋不到半句反駁,方才的囂張氣焰瞬間蕩然無存。
因為他長的確實猥瑣,若不是真的有些真才實學,他是進不去肅王府當幕僚的。
他深吸口氣,朝皇帝一個勁磕頭,額頭撞得地面“咚咚”作響,語無倫次地重復。
“陛下,是真的,小人說的是真的,小人沒有撒謊……小人真的沒有撒謊。”
御座上的皇帝快速的捻著玉扳指,眸色沉沉地盯著這一幕沒有開口說話。
“皇兄,此人定是被人收買來污蔑臣弟的,洛庭偉的通伙想要把這個罪名安在臣弟身上,他要離間皇兄與臣弟之間的關系。”洛寬景朝皇帝冷靜的解釋。
“臣弟的字,早年師從虞學士,起筆藏鋒,收筆帶韌,書信上面的字看似與臣弟的字相通,實則筋骨截然不通,這書信上的字,只仿了形,卻沒仿到神,分明是有人刻意臨摹,想混淆視聽。”
“還請皇兄明鑒,還給臣弟一個清白。”
皇帝依舊沒說話,目光在洛寬景與幕僚之間來回逡巡。
過了好半晌,皇帝才開口,卻不是回洛寬景的話,而是看向殿內的另一個人。
“邱征,把你方才跟朕說的話再與秦王說一遍吧。”
邱征,錦衣衛左鎮撫使,從四品職位,負責錦衣衛的內部人員管理。
他聽到皇帝的聲音,起身走到殿中先是朝皇帝恭敬的拱了拱手,而后又對洛寬景行了個禮。
“王爺,除夕夜,您給錦衣衛放了三天假,讓我們回家過年。”
“可臣卻發現有很多人未曾回過家,他們去哪里了?”
洛寬景瞇起眼睛看著邱征,原來錦衣衛里還有人是鎮北王的人,藏的可真夠深的,連他都未曾發現。
“每年除夕,本王都會給你們放三天假,這三天里,你們是否回家,腿長在你們自已身上,想去哪里,與本王有何關系?”
“本王只是錦衣衛指揮使,不是你們的爹娘,沒有義務知道你們每一個人的行蹤。”
錦衣衛里的人是經過層層選拔上來了,有官家子弟,也有普通百姓家的兒子,只要實力夠強,就能進錦衣衛。
邱征又道,“可臣卻發現有很多人聚集在京外的一個農莊里,那處農莊是秦王殿下您的產業。”
洛寬景眸光寒冷,“哦,是嗎,你的意思是本王假意給你們放假,實則是要私下把你們都召集起來,在宮宴那日與洛庭偉合作,幫他牽扯住援軍,幫他逼宮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