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磊和章南海找到何序,說了整個事情的經過,旁邊剛趕過來的李豐壹頓時慌了。
他是喬山手下負責兩地聯絡的跑腿型辦事人員,說白了是個賺差價的導游+中介,并沒有什么實際戰斗力。
這時一聽說霓虹人可能鬧事,他臉都白了,六神無主道:
“怎么辦?”
“不會真打吧?”
“諸位老大,我可打不了仗,我就是個垃圾序列——”
“我是李白!”
所有人表情都是一呆,然后,下意識看向了他們認識的那個李白。
何序沒吭聲。
他思索了一下,吩咐大家從現在開始不要單獨行動,做任何事都要兩個人一起,有任何消息馬上要通知。
“現在我先回客房,看一眼飛哥,確定他的安全。”
“南海大磊,你們倆現在去打探霓虹逃兵到底有多少人,其中覺醒者有多少人,屬于哪種級別的部隊。”
“把所有信息匯總后告訴我,晚飯是我決定下一步該怎么辦……”
“是!”章南海答應,隨即臉色有擔憂道,“老大,你覺得他們可能發動叛亂嗎?”
“取決于船長怎么處理。”何序皺起了眉。
霓虹人做事是那種典型的欺軟怕硬風格。
如果船長態度很嚴厲,這五天大家反而能安然度過,但只要船長態度稍微慫一下,霓虹人那種賭勁就會上來,他們絕對鋌而走險,干這一票。
他這個分析,讓大家臉色都有點難看。
現在雖然沒有準確情報,但大家普遍估計,船上霓虹人對大夏人的比例在3:1左右。
更要命的一點是,霓虹人雖然是逃兵,但他們是正規部隊出身,訓練有素,你看那些女兵的行動力就知道了。
但是大夏這邊船上的,全是走私犯子冒險家,戰斗力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帶著程煙晚顧欣然毛毛一起返回房間,何序一路見到的都是霓虹女兵,在露骨的勾搭大夏走私犯。
很多人都一副沒想到老子也有這種艷福的竊喜樣,程煙晚顧欣然兩人看的直皺眉。
到了房間,飛哥剛醒,在那捶胸頓足。
他昨晚上頭,輸了好多,現在追悔莫及。
“果然我二媽說的對啊。”
“二代最大的坑就是賭場和創業!”
“一個晚上,上千萬沒了,我尼瑪%¥#¥#…………”
他這一開口,顧欣然和程煙晚眼眸中都浮現出錯愕。
昨晚走之前,沈屹飛明明答應何序好好的,一把下注絕不會超過200塊的……
結果一晚上上千萬就這么沒了?
程煙晚氣的哆嗦,她自幼家貧,哪受的了這個?
一腳就朝沈屹飛踹去!
好在沈屹飛夠敏捷,飛速躲到何序身后求饒道:
“8姐,我錯了,別別別,你別放冰箭……”
“牢序我知道錯了,我再不玩了——你打牌厲害,你去幫我贏回來,行嗎?”
何序卻搖了搖頭。
他沉默的坐了下來,屋里氣氛異乎尋常的沉凝。
“我不會去幫你贏回來的。”
“飛哥,我告訴你,其實輸一千萬不是最危險的時刻,以我們現在的財力,讓你這么輸一把沒有任何問題。”
“最危險的時刻,其實是剛才——剛才你讓我去贏回來。
直到現在,你還在想著翻盤這件事,你不止損,你想撈回來,你心底還是在打算接著玩。”
“而這,就是一切賭狗萬劫不復的那一步。”
看著面前的沈屹飛,何序重重嘆了口氣。
“如果剛才這個時刻,你爸在這,他剛剛對你樹立起來的那點信心,會瞬間崩塌。”
“他會覺得,讓你離開這個家是對的,否則你弟弟一定會被你徹底帶到溝里去……”
“他會覺得,自已當初判斷沒有錯——沈屹飛,你確實就是個廢物。”
這番話像一桶冰水,猛地澆在沈屹飛頭上,他臉色慘白如紙,瞬間愣在了那。
冷汗涔涔的從他頭上流了下來。
“飛哥,想想咱們這一路有多難,”何序挑了挑眉,“你要把自已活得像樣,需要經歷千難萬險,還要有特別好的運氣。”
“但你要把自已變成垃圾,只要再去賭一場就可以了。”
何序這話是肺腑之,他前世的工作經歷告訴他,賭狗和癮君子是非常難回頭的,你基本可以認為,這些人重犯的概率是100%。
屋子里突然變得很靜。
大家都不說話,看著沈屹飛,眼神復雜。
“我絕不再賭了。”
沈屹飛舉起手。
他臉上是前所未有的鄭重表情。
“我以我媽的名義發誓。”
何序不置可否,只是點了點頭:
“剛才你的誓,我會告訴我師傅。”
沈屹飛毫不猶豫道:“牢序,你放心,我絕不會拿我媽亂發誓的。”
于是大家約定,這件事就過去了,以后誰都別再提,給飛哥留個面子。
而何序則提醒顧欣然和程煙晚別再穿裙子,都換上方便作戰的服裝。
到了晚飯前,章南海打電話回來了,情況比大家想的還要糟糕。
這支霓虹逃兵竟然高達500人,是船上走私犯人數的5倍。
而且,其中足足有100個覺醒者。
關鍵這支逃兵還不是什么雜牌軍,是前線有正規番號的部隊,據他們自已說,他們甚至屬于“精兵”級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