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放下手機,悄悄瞄了男人一眼,干笑著扒了扒頭發:“那天……正好是駱昀訂婚。我情緒有點失控,不小心撒在你身上了……對不起啊。”
“不打算負責?”
楊錚收回手機。
“都是成年人,親一下睡一覺,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她強作鎮定,“咱們還是做朋友更合適。”
楊錚沒接話,指尖在屏幕上一點,一段錄音緩緩播放——
明熾夏的聲音帶著醉后的黏軟:“楊錚,你這一身腱子肉怎么練的?”
楊錚:“從小練散打。”
明熾夏:“嘻嘻,手感真好……我喜歡。”
楊錚:“別亂摸。”
明熾夏:“就摸!你平時說話能不能別像個人機?沒表情沒情緒的,跟設定好的工具人一樣……我每次見你,你都這副模樣。”
楊錚:“家里管得嚴,習慣了。”
明熾夏:“多笑笑,你笑起來挺溫柔的。板著臉好兇,讓人不敢親近。我最煩我爸那種嚴謹的人了。你就是小號的他……”
楊錚溫溫道:“明熾夏,我下個月起調回京城。到時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你想我笑,那你管著我!”
明熾夏:“別吵,我累,睡了,我要睡覺!”
楊錚:“要不要對我負責!”
明熾夏的聲音很低,應了一聲:“好!”
楊錚:“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
明熾夏:“嗯……好!”
……
音頻播完。
明熾夏想逃。
她真的許諾了?
要命啊!
明熾夏心虛地摸著頭:“醉話,不能當真,不能當真。楊錚,我喝斷片地,一字一句都沒印象,咱們就此揭過好不好?”
她小心窺視。
楊錚看著不肯認賬的某人,知道不能逼得太緊,“很晚了,你好好休息……”
解下圍裙,拿起自己的手機和外衣,要走。
明熾夏借著相送,忍不住小聲補了一句:“那個……視頻和錄音,你能不能刪了?”
楊錚腳步一頓,回過頭,目光沉靜而認真:“不能。如果我們還有以后,這是我們的開始;如果到此為止……”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低了幾分:“我留著當紀念。”
明熾夏啞然。
紀什么念啊?
紀念她酒后亂性強撲良家婦男嗎?
那之后,楊錚真的從她的生活里消失了——
當然,他向來很忙,本來也沒多少時間能分給“日常生活”。
明熾夏從父親那兒聽說,楊錚調回北京了,具體擔任什么職務父親沒說,只提了句“任務不輕”。
她也沒多問,畢竟她自己的日程也排得滿滿當當。
*
再見到楊錚,已是十月底。
明熾夏剛拍完一部戲,每天忙得暈頭轉向,情傷漸愈,也幾乎忘了楊錚這號人。
工作果然是最好的療傷藥。
殺青后第二天,她抽空回父親家,一進門就看見楊錚正陪父親下棋。
父親今年也調回了北京,職務不降反升。
周末他難得清閑,在家休息。
可她沒料到會在這里遇上楊錚。
“爸,我回來了!”
父親抬眼,劈頭就落下一句:
“回來的正是時候,夏夏,爸爸要同你說一件事:咱們做人得有擔當,既然你親了楊錚,睡了楊錚,就得對楊錚負責,我明啟元的女兒,絕不能做渣女……”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