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來到城中，找了家羊湯館，他點了一大碗湯，一大盤羊肉，開始大快朵頤。

飯館的生意不錯，兩名卡車司機很快也進來，也分別點了碗湯，一邊吃一邊閑聊。其中一個四十左右，另一個三十多歲。

“哥，再這樣干下去，咱們根本賺不到錢啊。”年輕的說，一臉的不服氣，“憑什么非得加他們家的油，貴不說，油質還不好，連發票都不開。沒有發票，別地的油價能便宜一半！”

年長的連忙示意他小聲點：“你不想活了？那是包家的產業，不用他家的油，用誰的？”

“可也不能每升要十二塊吧！它又不開發票，成本最多三塊！咱們一箱油就得花兩千塊錢，這跑一趟才賺幾個錢啊！”

“沒辦法，包家就是漠北的天。曾經有人不信邪，自已在外地買了油存家里，結果被包家發現了。你猜怎么著？那人連人帶車都燒成了灰。認命吧，誰讓咱們在這里討生活呢。”

陳凡笑問：“二位這是跑長途嗎？”

年輕的說：“哦，我們主要在北邊跑。漠北大，出去就得上千公里。咱們主要負責運草料和煤炭之類的。”

陳凡壓低聲音：“兩位想加便宜油嗎？我有門路。”

兩人相視一眼，年輕人問：“多少一升？”

陳凡伸出四根手指：“四塊。”

年輕人吃了一驚：“這么便宜？不會是假油吧？”

陳凡翻了個白眼：“假的我不要錢。”

兩人頓時心動，像這種開著油車半路給車加油的倒是常有，畢竟這里的油太貴，司機們用不起。

“行，那一會幫我們加記。”猶豫了一會，年輕人說。

陳凡留下電話，說：“行，一會聯系。”

陳凡吃得快，結了賬便離開了。他一走，年輕人就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說：“我要舉報，有人私下賣油……”

陳凡出了館子隨意走著，觀察當地的風土人情。

沒幾分鐘，他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對方問：“伙計，你有多少油？現在能送嗎？”

陳凡笑道：“要多少有多少。”

對方：“那行，我給你個地址，你過來吧。”

陳凡看到不遠處有輛面包車，他一眼就瞧出這車是用來外出加油的，里面裝著油罐子。他走過去問司機：“加油嗎？”

司機正坐在那等活，看了陳凡一眼，問：“要多少？”

陳凡：“一百多升。”

“好，帶我去。”對方說。

陳凡上了對方的車，按照電話里的要求，開到了城北一條公路上。公路兩側都是戈壁，旁邊是一個路邊飯店，賣羊肉泡饃。旁邊停著一輛大貨車，幾個人站在那里。

陳凡讓司機把車開過去，司機問：“這輛車加油嗎？”

他下了車，說：“等一會。”

幾個人立刻圍上來，其中一個饅頭臉，三角細眼的長發男子問：“你賣油？”

陳凡笑道：“是啊，四塊一斤，便宜。”

幾個人都不懷好意地笑起來：“敢在漠北賣私油，你膽子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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